陈德蒙很难得地在下午就回了家,他本来是想去打高尔夫的,结果突然下起了小雪,不得不改变计划。
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满脸通红、眼角含泪,和一个陌生帅气的男人一起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瞪大了眼,满腔的愤怒后,随即是困惑:他的妻子不是会出轨的人。
“尊敬的……陈先生,我叫陆顺,是陆柒的弟弟。姐姐她太久没看到我了,现在情绪有些……”
“哦哦,没关系。天呐,上神保佑!”陈德蒙有些后悔自己心里对妻子忠贞的怀疑,弥补般地走过去,握住陆顺的手,“上神保佑!你和你姐姐真像……刚从汴境来吗?老天爷,你还好没有受伤,安然无恙!”他顿了顿,“我在报纸上看到了……陆家,啧,节哀,孩子,你知道,我和你父母也是很好的朋友。”
对!你们是很好的朋友,然后你还不要脸地娶了你朋友的女儿?!那我叫你什么?叔叔,还是姐夫?
陆顺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一脸歉意和羞涩,掩饰住自己出离的愤怒。
“谢谢您的关心,陈先生。”他说,“现在汴境情况实在不安定,请允许我在你们家暂住一会儿。”
“不要客气,不要客气,我的孩子!”陈德蒙很喜欢面前的年轻人,他得体的表情和受过高等教育的做派让他颇为欣赏,“还没吃饭吧?萨拉!”
“老公,饭做好了,我已经让萨拉回去了。”陆柒悄悄拍开陆顺偷偷摸自己屁股的手。
“唉,我早说过一个女仆不够了,你还总让她提前下班。算了,你决定就好。”陈德蒙假装埋怨道,宠溺的笑容看得陆顺直反胃。
饭桌上,陆柒一言不发,陈德蒙则是拉着陆顺一个劲儿地聊天,似乎刚说出“节哀”的人并不是他。
“对,那是一场剧烈的风暴!非常恐怖,飞机不停地上下颠簸,我们乘的那架小型飞机,简直就像海浪里的树叶!我拼命大喊‘上神保佑!’,可你知道我们亲爱的布兰克上校在干什么吗?他还在座位上,淡定地玩纵横填字游戏!”
“或许他身上有一些疣。”陆顺开玩笑道,“民间有偏方说填字游戏可以帮助去疣。不过我觉得只会变本加厉,毕竟,你瞧,”他在胸前比了一个十字架。“crosswart!①愿上神保佑我的疣!”
“哈哈哈哈哈!”陆柒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过丈夫笑得这般快活了。
“哦,亲爱的,你弟弟真有意思!”陈德蒙开怀大笑,“你还真说对了,布兰克前上校嘴角真的有一颗巨大的疣!”
“在左侧?”陆顺问,“我在来贝沦的列车上也遇到了一位上校。他左侧的嘴角长了一个疣,大得像——一个蜜桔!谢天谢地,还好当时我没买月台上那些橙色的小家伙们!鬼知道为什么我的座位就在那位尊贵的上校左侧!”
“嘿,嘿,小伙子!我感觉我们在说同一个人。他是不是得了鼻炎?听说他最近在吸食大麻,狗日的,那玩意儿可不能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