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许多年过去。
似乎也就是一晃眼。
但是傅祈弦记住了她所有有关于礼物的形容,无论是有意说的,还是无意间提起的。
在也是一样昏暗的地方,他用她以前说过的话,来问她。
那会儿是杜虞第一次拉他去过圣诞节,一大早在他的房间门口放了几个大大的包的密不透风不知道是装着什么的盒子,笑眯眯地告诉他。
“惊喜都是要收礼物的人亲手拆的,那才最有意义呀,怎么能提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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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虞的指腹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轻轻压下总控开关的按键。
室内一下变得亮堂,所有的吊顶灯氛围灯射灯和落地灯,都应声而起。
在黑暗里待了一段时间,这一时之间有些过于刺目的光亮让她闭着眼让眼球隔着薄薄的眼皮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她再一次感受到呼吸突然停滞,就像是地球在忽然间失去了地心引力,月球不再围绕地球转动,兢兢业业的太阳公公没有在一天里东升西落。
浑身的血液似乎倒流,飞快地往心里钻,快要承受不住压力的心脏砰砰地抗议,要把她的胸口撞得生疼。
杜虞呆愣愣地看着,她的目之所及。
是从离傅祈弦站着的位置不到一米的距离外,开始铺满了大卫奥斯汀鲜玫瑰,顺延着长长的过道,越过餐厅,延伸到客厅所有的地面。
就像是,无意间闯入巴比伦的空中花园。
酒店原本的地毯也被换下,变成了她从自己念书的时候就一直喜欢的,带了一点文艺复兴时期晦涩又奔放的倾诉欲,浓重却不缭乱的复古西欧宫廷风格的。
只是还带了点儿傅祈弦利落的味道。
纯白的羊毛底,漆黑的墨色勾绘了被处理过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