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靳霖挑好了茶叶,水也正煮开了。他一边慢悠悠地洗走旧茶汤后泡茶,一边还是说,“那丫头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你以为旁的人看不出来?”
“祈弦,当初我和你妈妈结婚的时候,你向我要了一个承诺。”杜靳霖放下手里的东西,“你前几年问我的话,我给了你我的意思,你现如今自己讨到手上了,那我作为鱼鱼的父亲,今晚也必定要向你要一个承诺。”
“我知道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但这毕竟,说不好听了,都只暂时的。”杜靳霖双手交迭放在膝盖上,“没有人知道你们的感情会维持多长,而作为你们的长辈,自然是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走下去。”
“双方假若感情没有了,自然是可以变心,但我希望这件事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假如你中途变心,不要欺瞒她。”杜靳霖叹了口气,“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相信你不会亏待她,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够第一时间就告诉她。”
“亲口告诉杜虞,她已入穷巷,她才会愿意回头。”
傅祈弦也猜到了杜靳霖会如此要求,只是光是想想,他的心就已经被揪紧得像是要喘不过气来。杜靳霖瞧见他的神色,拍拍他的肩膀,“只是假设。”
“当时你怎么说的,不比我现在还过分些?”杜靳霖翻旧账,“没想到有这一天吧?”
傅祈弦自然记得,他失笑着摇摇头,“是当时年纪太小了,怎么样压心气儿也还是有些锋芒。”
“当时的你,需要那样的气性儿。”杜靳霖喝了口茶,“不然你之后也没有这个野性能坚持到现在,我也不会几年前大局未定的时候,就和你说那样明确的话。”
“谢谢爸。”傅祈弦起身给杜靳霖倒茶,由衷地感谢他。
是杜靳霖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把在商海里厮杀沉浮这么多年的手段一样样交会了他,敦促他找方向,也逼迫他快速往上爬。
“说什么,都是一家人。”杜靳霖摆摆手,又说起,“你啊,现在要担心的是小心把她给宠坏了,以后有你闹腾的。”
傅祈弦刚被杜靳霖不经意间给塞了颗定心丸,此刻听见这样说,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出她神色生动的脸蛋,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不会,她脾气好。”
“···”杜靳霖举着茶壶的手差点儿抖了抖,“这是什么,你们年轻人说的那句,爱情使人盲目。”
“行了,快回去休息吧,不然那丫头明天指不定还得缠着我问是不是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