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弦的视线垂落在她的脸庞上。
事实上,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愈发地长,待在一块儿的时间也在认识短暂的空隙后开始一天比一天地多,他从一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她那张,那时候年纪尚小还没有完全长开,却已经漂亮又明艳的脸上。
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让傅祈弦在一些瞬间里都会觉得,自己那一沓一沓的绩优表彰都是白拿的废纸。
因为在她的面前,他竟然会胸无点墨地脑海有一片空白,连一个稍微有文化一点儿的形容词都想不出来,去形容她的容貌。明明世间有层出不穷夸赞人外貌的词汇,却像是碎纸机里雪花片般的碎片,拼接不起。
而现在,到已经可以自如地长时间注视她,且习以为常,他却依旧形容不出来。
也许是因为,胸腔里的占有欲和复杂的阴暗面,会时不时地在望着她的时候,吞占他的思绪。
就像是昨晚,他像一个愣头愣脑的采花贼,大半夜的私自进入她的卧室。所幸的是她一向对他都不设防,即使闹脾气了也不会锁上门,让他少了一道翻钥匙撬门的工序。
原本只是想要去看一看她的睡颜,却在意外间发现她睡着了也在委屈地嘟囔着梦话,虽听不清楚却也能猜出是和自己吵架有关的话语的时候。
傅祈弦在她的床边坐下。
小丫头的睡相一贯都不好,他是知道的。
伸手给她把被子掖好的没几分钟,就重新被她用手臂挡开,腿也大大咧咧地大字型张开伸出了被窝,偏生她又喜欢盖大的被子,这样下来便只剩下一大卷坨在一块儿的被子顶在她的下巴。
他有些无奈的好笑,开了床头的夜灯去给她把被子又拉下来,就看见她红红的眼皮,和脸上可怜兮兮的泪痕。
还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