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是我的业余爱好之一。”她举了举手中的书,“比如这本《月亮与六便士》,里面有段话是‘生活不过是一场混乱,充满了种种的荒谬和污秽,只能引人发笑,未免乐极生悲。’我当时特地找原版摘抄来着。”
“是觉得很有道理吗?”
“结合全文来看是很有道理,不过我不是因为有道理才背的。那时候我自己有点厌世,所以希望能从更具权威的人的作品中得到和我观点一致的部分来强化自己的想法。事实上这本书既不悲观也不乐观,剖析人性但不判断人性。”
她随意翻了一下书接着自嘲道,“不得不承认,看了那么些书,但多数时候我都只是从书里寻找自己想看到的东西。毕竟我不喜欢解读作者写作时的想法,而是更愿意去体会在看到那些文字时我自己的感受。
“嗯…很符合你的性格。”
“其实这本书里有一段关于女人心里爱的本质的叙述我觉得挺有道理,不过具体写的什么我记不清了。”
头发已经吹干,陈天青帮她涂上护发精油一边给她按摩一边随意接道:“你说的是叁十叁章吧,‘女人心中的爱,往往只是亲昵和安慰…这是一种被动的感情,能够被任何一个人激起,就像藤蔓可以攀爬在任何一棵树上;当一个姑娘嫁给随便哪个男人,总相信日久生情…说到底,这种感情不过是衣食无虞的满足,财产殷实的骄傲,受人爱慕的愉悦,以及家庭圆满的得意;女人赋予这种感情精神层面的价值,只是出于一种无伤大雅的虚荣…”
他语调没有起伏的把这段话完整的复述了下来。
徐玉韫被他惊到了,她手里的书刚好翻到这一页,不过就算不看她也知道男人背的应该是一字不差。
“你也背这些有的没的?”
“没特意背,但我看过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忘记。”
“……”她是真的酸了,人和人的大脑怎么就这么不一样。
“说说哪里是你觉得有道理的?”他们在一起叁年,交心的时刻屈指可数,陈天青其实也好奇徐玉韫对于感情的看法。
“就是觉得没意思啊,我对爱情、婚姻都没期待。有感觉就在一起,没感觉就分开,谁也不用对谁有过多的要求,没有要求就不会有失望。”
“有人陪着不好吗?”
“挺好的啊,但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非得以情侣或者夫妻的身份吧。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罢了,如果别人找到爱情和幸福我也会替他们开心。”
陈天青沉默片刻,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把精油和吹风机收起来拿回了浴室。
徐玉韫也感受到气氛有点尴尬,但她的想法就是这样。她很清楚,以陈天青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不结婚的,正因如此她才觉得自己有必要提早说清楚。
放好东西陈天青拿着手铐折回来站在沙发前神色如常地问她:“开始吗?”
徐玉韫抬头看向他,眼睛黑白分明,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默默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就这么急吗?把浴袍脱了跟我过来。”
于是她乖乖脱掉浴袍赤裸着从沙发上下来,按照指示躺上手术椅。陈天青将她双手拉过头顶用手铐固定在一起扣在顶端的金属扣上,然后把她两条腿分别束缚在椅子两端。
胳膊举过头顶让她有种皮肉被拉扯的感觉,着实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