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腌梅子，趣在风味。不同制作者腌出来的口感、气味都不一样，透过饮食了解一个人，很温柔。」
这次腌得紫苏梅得放个半年一年才能吃。
家心老师留了三罐去年腌的，要我们上来打扫、施肥时夹几颗分着享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跑回仓库，在角落Y凉处把透明的密封罐拿出来。清澈的糖水泡着深褐sE、皱巴巴的梅子，紫苏叶沉在底下，隔着玻璃瓶身，已能闻到浓厚梅香。小心翼翼转开瓶盖，用乾燥的长筷子夹满一碟，擦乾瓶口，确认密封，轻轻归位。
回到竹篱区，范宏斌挂在栏杆上看起来有些郁卒。平日讲话嚣张，一言不合就暴怒，EQ低於平均值的小恶霸，这会儿突然变成少年维特，嘴唇抿成一直线，心不在焉。诡异行径任谁看了都会避而远之。
可达尔文没有离开。
他盘腿而坐，凳子作书桌，左手转铅笔，右手翻阅《从yAn台到餐桌，一起种菜吧！》。书本厚实，图文并茂，还有互动式语音单元。
晚餐菜sE总是被小孩嫌弃，很烦恼吧？
选项A：我超会煮，选项B：说到心坎里。
达尔文不假思索点了B。
老范探头：「你有小孩？」
「没有。」
「那你选Bg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公挑食，总说蔬菜好苦好难吃，让你烦恼不已？
选项A：他连茄子都吃，选项B：煮了一桌剩了一桌。
达尔文仍然选B。
「你会煮菜？」
「不会。」
「那g嘛又选B！」
「你有老公？」
「??」
看到闺蜜在yAn台种菜好成功，自己却是毒手指？
选项A：我b闺蜜更厉害，选项B：总有一天要赢过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沈默一阵。
范宏斌折了折指头，伸手点B。
达尔文露出「我怎麽不知道你有闺蜜」的眼神，范宏斌却回覆得理所当然：「我们不能输。」
「??有道理。」
要说服男生就是那麽容易。
等等！这书怎麽看都不是要写给你们的啦！
「你们两个，来吃老师腌得紫苏梅。」我将碟子放在达尔文身边，他读得上头，无动於衷。书呆子叫不动，换去找看了几页就没兴趣，回到栏杆当挂r0U的范宏斌。
他手抵下巴，眺望遥远的风雨C场。
「吃吗？」我问。
瞄了眼裹满糖水亮晶晶的Sh梅，他踌躇半响，用食指捏了颗塞进嘴里，继续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是被教练发落去跑腿，黝黑小子，现在该叫他范宏齐，拖着一篮软bAng球从风雨C场走出。腿长的人迈步，一个单位是我的三倍，瞬间移动真实存在，眨眼间已来到我们正下方，打算转弯往T育室去。
兄弟间不是都有心电感应吗。
盯着老哥饱满的发旋，范宏斌半句话也没说，底下的人却忽然抬头，看向趴在栏杆的我们。
他愣了一下，露出兴奋笑容，扬起手使劲挥舞。「斌？你怎麽在这里？」
男生打招呼的方式我实在不理解，范宏齐挑了颗球，二话不说往顶楼砸来。
橘sE软球向上冲，残影拖曳，速度飞快。零点几秒，范宏斌接杀，把玩几下，轻轻一掷，球准准落回篮子，好像从来没被拿起来过。
我都忘了，范宏斌的T育能力十分出sE。
吹着口哨，连连鼓掌，范宏齐骄傲的竖起拇指。「旁边的nV生，对，就是你，看到没，斌以後一定会进大联盟。」
「闭嘴。」老范顶着腮帮子，别过头。
原来范宏斌心里有个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害羞什麽，我会赚大钱养家，你放心去美国全垒打！」
「一，你要先赚到钱。二，我没办法进大联盟。三，你才打得出全垒打。」
范宏斌口气不是太好，听起来有些挑衅，有些针锋相对，有些失落。
在保健室哀哀叫的A咖说「你b不上范宏齐」。这个人成绩很好，班排不是一就是二，天资聪颖；刚刚看他打球，架势十足，一挥就是红不让；热情开朗，如yAn光耀眼——的确完美。
范宏齐耸耸肩，嘴角带笑摊开手，「一，我绝对赚得到钱，因为我b你聪明。二，你进得了大联盟，因为你b我强。三，同上，我十次中三次，你十次中十次。」
范宏斌侧过头，小声咕哝：「吵Si了，你快走啦，我还要，呃，种菜。」
睁眼说瞎话！「先生，我管小田园的，从没看过??」
范宏斌采了我一脚，禁止我发言。「都说几百遍了，我不可能进大联盟！在家听老妈碎碎念已经够烦了，现在还要听你罗唆??拜托你们不要管我！」
情绪是会相互影响的。范宏斌越说越气，原本开朗的范宏齐渐渐失笑，目光黯淡，双手垂在身T两侧，握紧双拳。
他们迥异X格，生气起来却挺相像，兄弟就是兄弟，看着对方长大，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一句听过、说过一百遍的话，都能从中发觉对方的心情和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瓦斯外泄，稍有火光，立刻爆炸。
我很担心，想出言劝架。思考着要说些什麽好，达尔文却抓起我的外套将我拽回竹篱区，摁着肩膀要我坐下、闭嘴。
我指着范宏斌，着急不已。
达尔文看着我的眼睛，冷静的说：「你继续听。」
瓦斯还在，谁会率先点火？
隔空交锋，大吵特吵，丢球攻击??种种情境我都想过了一遍，没想到，范宏斌选择了最极端的作法。
他抬起大腿，跨上栏杆。
「你再不走，我、我就跳下去砸Si你！两个一起Si！」
「g！你发什麽神经！」范宏齐撇下篮子，手足无措的左右踏步，试图找到能接住疯子的最佳定位。
「你才发什麽神经！不是叫你别在学校跟我说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你哥，为什麽不能说话！」
「你是你，我是我！」他换口气，语气转为冷淡：「你上台领奖，我在台下玩switch，你当班长，我在走廊罚站。就是这样。你跟我混g嘛。」
「你幼不幼稚！从小到大就只会说这种话！成熟一点，你头脑里真的都装大便啊！啊？」
「看吧！还说没有！你就是认为我是大便！」
「我们是双胞胎，你是大便，我就是大便！」
「你才不是大便！」
「那你也不是！」
「我是！」
双胞胎观察笔记，共同点：锺Ai大便。
范宏齐忍无可忍，想上楼把弟弟拉下栏杆，范宏斌见状，急忙下马威：「不要上来！上来我就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g！你有完没完！」
「我是认真的。」
原本吵吵闹闹胡言乱语挥拳踢脚，都很正常。此刻，一个稍移动就会落地变成r0U浆的疯子，眼睛Sh润，紧咬嘴唇，愤怒使肌r0U一跳一跳地颤抖，指甲痕布满双臂，垂在空中的脚晃呀晃，看着悚然，却又觉得虚无缥缈。
跳下去。
只要跳下去，就不用纠结，不用懊恼了。
我就不用转学，不用去日本了。
只要跳下去。
如此简单。
「跳啊。你跳吧。」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首先不是我。
达尔文？不是，他跟我一样紧张，握着手机，已经拨出家心老师的号码。
范宏齐？也不是，说话的声音很近，不慌不忙，坚定又平稳，而且——是nV生。
倏地转头，张晨靠着铁门站着，双手抱x，冷若冰霜。
范宏斌被她这一说，僵在那儿，呆若木J。
「不是要跳吗？」张晨松开手，步步靠近范宏斌。「跳下去就没事了，什麽问题都解决了，不用负责，不用面对，不用忍耐。多好。你就跳吧。」
「张晨???」我怯怯地喊她，但她只回了我一个带有距离，毫无情感的浅笑。
范宏斌垂下头，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茫然不已。他老哥抓紧机会冲向楼梯，不一会儿，踹开门，气喘吁吁地望着弟弟背影。
「你以为只有你很生气、很烦恼吗？笑Si人了。我也好、达尔文也好，詹詹、晓乐、智铃、小浏海、方婉婷，」张晨停顿，瞄了我一眼，「还有筱季。每个人都有感到痛苦的时候。你原本不是大便，但跳下去，就是最智障，最没用的一坨屎。那麽，保健室那位说得没错，范宏齐b你厉害多了。」
张晨说完，转过身往竹篱走来，在我身旁坐下，抓着手臂不再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骂得T无完肤，羞愧上头，范宏斌缓缓撤脚，有气无力地靠着围墙滑落到地面。
那是一个非常温柔，非常可靠的的脚步声。紮实平稳，不快不慢，不疾不徐。
范宏齐蹲下身，搭着老弟的肩膀，许久不语。
安慰，不是一昧说些没事啦、开心点、你想多了??这种空话。安慰，是找到从核心坠落的碎片，然後轻轻地合起双手，接住它。
「斌，你得去大联盟。」范宏齐说：「我喜欢小孩，以後想当去小儿科。」
范宏斌抬头，一脸怀疑的问：「我不知道你喜欢小孩子。」
「你除了知道我什麽都b你优秀，还知道别的吗？」
「我是我，你是你，这是你说的。所以我要更认真念书，考上医学院。才不要浪费时间跟你在这里玩丢接球。」
范宏斌用手臂擦过脸颊。「球哪里得罪你了。」
兄弟俩先是沉默，片刻，一齐笑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范宏齐神sE恢复正常，又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乐天模样。
「我走了，」他拍拍PGU站起身，「懒得念书就去跑C场，练投球。你要是没上大联盟，我笑你一辈子。」
说完，豁然的从铁门离去，背对着大家挥手道别。
「啊！等一下！」我急着起身，眼前乌暗，甩甩头才恢复视线。拿起碟子跑向出口，以礼送客。「这是家心老师腌得紫苏梅，请你吃。」
「我们两个超Ai吃梅子！」他高兴地捏了一颗，塞进嘴里。
滴答滴答。
积云黑到一个地步，强风呼啸而过，终於落下雨珠。
虽有预期，但没想到雨势凶猛，瀑布从天而降，地面来不及排水，水洼东一块西一块。
雨棚不大，躲着不舒服，我们决定尽速撤退，收拾收拾，用外套挡雨跑回室内。
五个落汤J，头发贴着脸颊，衣服黏着皮肤，步鞋啪唧啪唧x1满水，加上顶楼惊魂刚刚落幕，又冷又累，想去保健室借吹风机但不想遇到A咖，回教室绝对会被老博或张简抓去打，毕竟我们翘了整个下午的课。最後，大家决定随范宏齐去T育室避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胞胎一起拖着沉沉的球篮，达尔文边走边为Sh掉的新书急救。我和张晨脱队，慢悠悠地跟在後方，静静前行。
她怪怪的。不知为何。
刚才那番励志台词，中间停顿，是因为提到了我。
关於烦恼。
我有一个大烦恼。大秘密。
只有詹詹知道，我妈知道，张简老头知道。
老妈正在办理下学期转出的手续，导师必须参与其中。
她，知道了吗。
若是如此，怎麽不找我问个清楚？
我会！我会！我???会否认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不想讲。
不想面对。
好难过。
「我也腌了梅子。但失手加了太多糖。」没话找话，叫我第一名。
「听起来很好吃啊。」张晨挑眉，很有兴趣。
「我看家心老师只加了半包，我用了两包。」
「很有你的风格。」
我们继续向前走。
「你丢了？」张晨问。
「没丢，家心老师说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哪？」
「生物教室。」
大队转弯，T育室就在转角第三间。
我跟着转，突然一只手g住脖子，无视我的挣扎，将我从一楼拖到二楼，经过图书馆，穿过中央阶梯，来到好大一间摆满烧杯、显微镜、酒JiNg灯、骷颅头、蝴蝶标本和百科全书的生物教室。
张晨踹开门，张望一番，盯上角落玻璃橱柜里，跟家心老师的私人物品放在一起的两个密封罐。她邪恶的微笑，搓搓我的头，打开柜门将罐子放到桌上。
「哪个是你做的？」
「这要放一年以上才可以吃啦！」
「又不会Si。哪个是你的？」
「就跟你说！」张晨炯炯有神的盯着我看，让人无法婉拒。「??左边。」
她满意地打开瓶盖，用酒JiNg消毒双手，确定乾燥後，挑了最上面的两颗，一颗自己吃，一颗塞我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甜。
「就跟你说不能吃了??」
张晨被甜到五官崩坏，皱巴巴地，忍不住拍开水龙头仰头接水漱口。漱了一条河後，味蕾终於平静，她松口气躺在实验桌上，被自己逗乐。
「你有杀人的天分。」
我爬上桌躺在她身边，忿忿不平道：「是你坚持找Si。」
「可是这才是季呀。很甜很甜，甜到让我忘记一大堆可怕的事情。」
「拜托，你的事能b我可怕吗？」
T育室的人找不到我们会不会很担心呢。希望他们不要报警，不要找教官。
「应该没有吧。」
今天早上出门，老妈说要跟张简老头见面，问我带什麽伴手礼好。茶叶，或是适合配茶的什麽sU啊什麽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是今天来吗。
我以为是礼拜五。
啊，今天就是礼拜五。
「我跟我爸说好了。考上好高中，他就送我去国外学摄影。」
「原来你喜欢摄影。」
「不，我根本没碰过相机，对摄影毫无概念，也没看过摄影集。」
「那你哪来的想法要念这科？」
「很多事情，不记录下来，就消失了。」
「就这样？」
「嗯，就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晨坐起身，低头看我。
窗外豪雨不停，但乌黑的雷云被风钻了个洞，太yAn从缝隙中露面，穿过教室玻璃洒落四周。张晨因为背光，轮廓显现光晕，雾雾的，朦朦胧胧。呼x1声被滂沱掩盖，只剩微微起伏的x口和沉静的目光。
「我想好了。」张晨从口袋拿出一张折成正方形，有些破烂的学习单。「你想当作家。我想当摄影师。」
辅导课的约定，她没让我等太久。
多少个白天望着窗外思考，多少个黑夜睁着眼苦恼——
「我没那麽厉害，只想一天就决定了。」
「我什麽都没说。」
「你的脸会说话。」
我撑起身T，眼神飘忽不定。
换她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我说。
一年已过三个冷暖，我最要好的朋友，她叫张晨，b地球上任何一个人都还懂我，是个勇士，是个神秘人物，是个好人。
「明年一起腌梅子吧。然後再等一年，腌好了，到顶楼边吃边看??」
「张晨。」是时候了。我不敢继续听下去，出言打断。「我要走了。」
乌云合起，太yAn再度消失在漆黑中。光晕散去，张晨把头发撩到耳後，Y影布满整脸。
「日本有间很bAng的艺术学校。」
「为了去那里上学，我会搬到栗县。已经找好房子，有缘廊，有庭院，夏天可以躺着吃西瓜，听风铃唱歌，玩仙nVbAng。」
「可以常常吃到乌龙面、可乐饼，还有你最喜欢的寿司。羡慕吧。」
「我会继续写，毕业回台湾出版。你帮我拍张照，当封面。」
「日本跟台湾，是同一片天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自顾自说了一长串，有十几分钟吧，反正很吵，叽哩呱啦的。喉咙乾得发疼，笑笑的讲，嘴角却抖个不停，好渴，好冷，好累。
「虽然学校小小的，但跟漫画一样，有放情书的鞋柜、超可Ai的运动服和文化祭！我们不学国英数，只学音乐啦、电影啦、美术啦、文学之类的。对了！还有摄影！」
「张晨，你来念吧！我们一起去！你读摄影，我读文学，不同班，但必修课都会碰到，午餐就像现在一样一起吃。」
「东京有很多甜点店跟小吃，我们去找霜淇淋、鲷鱼烧、酱油团子。」
「你拍好多照片，我帮你办展览??乾脆租个工作室一起上班！」
「还有！还有??还有??」
结果我还是哭了。
垂着肩膀，眼泪跟外头的雨一样大粒大粒坠落，运动K的颜sE转深，牵着张晨的手又冰又凉。
但，有被好好牵着。
张晨用另一只手捧着我烧烫烫的脸颊，温温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直说，说个不停。她专心的听，不曾打断。
我一直哭，哭个不停。她始终微笑，不曾反感。
雨下了多久，我就哭了多久。
太yAn没打算再出来，乌天暗地，可能未来一周都不会转晴。
生物教室六点会有人来关门。有时候是家心老师，有时候是生物GU长。就是达尔文啦。
张晨看了看手表，五点四十五。
十五分钟是个很不错的时间，不长不短，该说的都能说完，满出来的情绪又赶不上发泄，无需担心丢脸。
「季，我得留在台湾。就算要出国，也b较想去欧洲。我会在这里找到最好吃的乌龙面、可乐饼跟寿司。会在这里努力K书，数学问智铃，国文问班长，生物问达尔文，英文问詹詹，物理化学问我哥。赛纶推荐我去她的补习班上课，舒员也在那里。」
她一边说，一边搓着我的手掌，安抚，安慰，承诺。
我擤了把鼻涕，又是啜泣又是打嗝，尽管如此，还是要说话：「你要常常跟智铃说她很漂亮。陪达尔文看百科全书，照顾小田园。叫小浏海帮你画图，她会很开心。继续让冠乙当小罗罗。方婉婷跑厕所，你忍着点，陪她哭一会儿。盯好范宏斌练bAng球。班长跟詹詹，你努力凑合他们，让两个赶快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要Si了在交代後事的老太婆吗？还有，最後那个，何晓乐喜欢詹詹？」
「反了，是詹詹喜欢班长。」
「???这是可以说的吗？」
「没办法，我要走了，总得有人担心他们两个啊！」
「唉，第一次看到有人写遗书全是在担心别人，完全没提到自己。」
张晨装作生气，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她力气大，技术好，痛得要命，马上就发红了。
我按着伤处大叫，使劲r0u好消退痛感。「你就帮个忙，积功德，以後才会上天堂。」
「这是两个不同的教派。」
「你很烦耶！」我叹了口气，看见张晨仍牵着我的手。
「遗书的最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准给我去Si喔。」
「我知道啦。咳、遗书的最後——」
「请你删掉遗书两个字。」
「???最後，我想跟你说，」我将手掌反过来，换我紧紧握住对方。「晨，你很Ai你爸，你爸一定也是这麽想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支持你变成校排十五天王！你是最bAng的！我最最最最最最喜欢你了。」
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这句话，放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张晨点点头，抬起手b了个六。
「你忘了说。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
她总是知道我想说什麽。
这种人，不会再遇到了吧。
全世界只有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错过了，就没了。
我也b了六，两个小拇指g在一起，左右晃动。
「再吃一颗梅子吧？」
「你想得糖尿病吗！」
「我想记得这个味道。」
六点整，家心老师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刚踏进，就被眼前画面吓傻在门口。
两个头发Sh透，运动服半乾，光着脚丫的少nV，咕噜噜噜趴在实验桌边的流理台抢着漱口，你争我夺，水喷的到处都是。
「你们这是在??」话未完，她看见摆在桌上，盖子开开的腌梅子。罐子上贴着我的笑脸贴纸，好跟老师的做区别。
家心老师会心一笑，抱着手臂靠在门边，任由我们胡闹、哀嚎。
「希望她们能一直那麽幸福开朗。」老师一定是这麽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写到这里，我想起去年也酿了紫苏梅，就放在橱柜角落。
用朋友寄来的小碟子装盘，配着热呼呼的绿茶作点心。
好甜。
都过那麽久了，每次酿还是会失手加太多糖。不，也许不是失手，只是想安慰自己。
你很好，非常好，你就是你，没有人能批评。
可以拥有幸福，拥有梦想，拥有Ai人。
难过的时候，就吃一颗梅子吧。
或是吃一颗甜梅巧克力。
然後，慢慢等，雨总会停下，迎来煦煦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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