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在匪夷所思,但他不确定自己原先跟这位冥王交情到哪,就算人家帮他熬了三百年的汤,也可能是出自「好心」,或是「身为上司的义务」,并非代表两人有过深交,可以过问到如此钜细靡遗。终是喉结上下一滚,生吞了下去,心想若往後的日子有幸深交,便那时再过问,否则就太冒犯了。
所以他略过了敏感话题,回到了正题,继续问道:「彼岸花草之一又是为何?」
冥王左手探进了x口m0了m0,取出了一花一草,看上去虽是同品类的,却明显是从异地之处所采集的。那花像染了血,妖冶YAn丽,冥王噙笑取它,再加上本就有的黑气淡淡缭绕着,更显邪魅。孟婆心叫老天,这风姿,果真是地狱之王!
「彼岸花草,各别生在忘川河对畔,相隔两岸,Si生不见,故而得名。把其中之一放进孟婆汤,nV者饮花,男子食草。」
孟婆略微吃惊,怎地一碗孟婆汤还有男nV之分?疑惑道:「那递汤的时候岂不是还要分X别递吗?」
「那也不必。nV者饮花,男子食草的规律并不是这样辨别的。」冥王解释道,「是喝了花汤,来生便做nV子;草汤,便做男子。所以你乱递一通也无妨,看见该Si的种马递花汤也无妨。」
「……」孟婆m0了m0自己的脑袋瓜,道:「我还是乱递一通吧。对了,若我在一碗汤里,花草都放了,那将如何?」
冥王笑道:「好奇的话,你大可一试。」
孟婆觉得冥王笑得危险,或许会闹出什麽大事来,直接打消了这危险的想法。
看来「三个要素」都有它的涵义在,忘川忘情,花草定命。他终於问到最後一个要素了:「孟婆泪又是何意?」
冥王却道:「大概因为是孟婆汤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婆歪头,道:「……这……样……啊……?」
好随意!跟前两个b较起来,这个真的好随意!
孟婆又问道:「那我该如何取得这三项?」
冥王又从怀中取出了几个布袋,他穿着分明不厚重,x口却彷佛藏纳了许多东西,简直就像有求必应的小能手似的。
「这是乾坤袋。你可以去忘川采花打水时,用此收藏,多少都能装下。」说着,就把那几个小布袋塞进了孟婆的x前,将其收好,还拍了拍。
孟婆低头看着冥王拍在自己x口的手,略觉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反正人家总归都是帮他的,便道:「多谢。只是,我还有一难。」
冥王笑问道:「何事?」
孟婆老实道:「惭愧,事发突然,一时之间,我哭不出来。」其实还有一问,他没有问出来,那就是如果每次熬汤都要哭一次,他可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每次都顺利控制泪腺。
冥王却x有成竹,道:「我有法子。」
孟婆大喜过望,道:「当真?」
冥王轻笑道:「君无戏言。孟婆,你先闭上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婆依言,闭上了双眼。凭藉着其它感官,他感觉到了冥王似乎离得他近了,听见他似乎低声Y笑,两只手掠过他的侧脸,冰冷修长的手指cHa进了他的发丝,接着,一阵冰凉的触感抵上了额头。
下一刻,他分明没睁开眼睛,眼前却翻起滔天巨浪,天sE与河水是一般的黑,斗大的雨珠毫不留情地打在身上,隐隐作痛。细看一阵,终於在这一片黑的景sE中,瞧见了一座被漆得朱红的桥,一旁的木制牌面赫然标示着三个大字——南台桥。桥上有一名白衣男子,上半个身子都倾在护栏之外,似乎在放声大哭,却都被这场暴雨无情地盖过,再仔细一看,他脚边躺着一把来不及收的伞,已经要被风给吹走了。
冥王的声音似乎离得极近:「这是跑马灯,谢必安的。」
孟婆心叫罪过,问道:「给我看没关系吗?」
冥王道:「自然是无妨,公事公办罢了。你且上前去,碰他身上任何地方,便能产生连结,方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绪。放心,这是跑马灯,他不会发现你的。」
原来这就是冥王所谓的法子,透过人生前的情感,使他共情。
孟婆依言,上前了去,距离近了,就听到了那被盖在风雨之下的悲恸哀嚎,似要断肠。这时的谢必安还未自戕,却已脸sE发白,宛如惨Si,双目圆睁,布满血丝,目光狠戾地盯着底下的惊涛骇浪,不见一丝日後在h泉路上所见的温文尔雅。孟婆於心不忍,拾起了地上被风摧残到就要坏的伞,撑起,给他挡雨,暴雨忽停,谢必安猛地回头。
像是做了什麽坏事被发现一样,孟婆心底漏了一拍,下意识想逃,可谢必安貌似没看见他,失声道:「无咎?!」
冥王的声音又响在耳边,道:「放心,他看不见你。」
孟婆略略定了心神,谢必安就不同了,像是从水里爬起来似的,整张脸满是水痕,是泪亦是雨,他的声音已经哭到嘶哑了,听不出原来的声音了。他又上前一步,对着空无一人的伞下,哑声道:「无咎……是你吗……」
风雨试图盖过他的声音,却没能淹没他的悲戚,泪水汹涌而出,孟婆心底难受,谢必安又发疯似地叫喊道:「无咎!无咎!真的是你吗?你还在吗?!你在那里吗?!无咎!!!啊啊啊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痛苦地蹲下了身,抱头痛哭,失声尖叫,却是叫坏了嗓子也不能响彻云霄。生Si有命,富贵在天,命里有数,天命已定。孟婆不自觉轻蹙了眉宇,也蹲下了身,轻轻抱住了濒临崩溃的谢必安。
这一抱,孟婆便觉有什麽苦难如海啸般向他袭来,x腔起伏,灌满了苦涩,呼x1困难,只觉痛苦。孟婆心下了然,这就是共情!
像是感应到了什麽,谢必安身形一滞,慢慢地抬起脸来,竟是茫然,最终动容,面部扭曲,一道泪痕又从眼眶滑落。孟婆却惊觉心底有什麽暖流淌过,泛起丝丝涟漪。
谢必安问道:「无咎,你是来寻我的吗?」
孟婆忽然意识到了什麽,心叫不好。
谢必安却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
不!不行!万万不可!!!孟婆叫了起来,谢必安却未闻半分,自顾自地道:「无咎,你且等我便是。」
孟婆猛地睁开眼睛,喘着粗气,迎面撞上另一双正认真端详着他的眼睛,冥王的面容近在咫尺,额头抵着他的,还是维持着那捧着他的头的姿势,未动半分。
他抬手m0上了自己的脸庞,果然m0到了尚未乾涸的泪珠,嗫嚅道:「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冥王似乎靠得离他更近了,轻声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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