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天已经临近尾声,小姐只是某天随口提了句“现在的天气好像很适合泡温泉”,宠妹妹的家主便直接命人在小姐新宅的后山修建了一处露天的人工温泉池,每日都会运来全大陆最好的天然泉水,据说那泉水的源头是山巅的融雪,对皮肤的疗养效果极好,长期沐浴的话活到六十岁都不会长皱纹。
前几天刚刚修建完毕,小姐忙于工作还没来得及去看,只是叫小达他们有空先过去玩。
左晓达非常乐意,趁着天气舒适,他一连享受了好几天,泡得连脚底板都滋润了不少。
这天上午左晓达又来了,正泡在里面舒服地玩着手机,中途却隐约听见几个侍奴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听说了没,家主今天又点名要了一个二甲家族的小孩做私奴,那小姑娘还没成年呢!”
“太可怜了,只是要进了家主的私奴楼,就别想活着出来了,就算是李家那么强盛的家族,几年前把女儿送过去,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肯定早就被玩死了吧……”
“所以说啊,养子就是养子……听我爹说,蒋家先主和主母都是极好的人,可蒋家最后却让这样一个不知道生父是谁的恶毒养子继了位……”
“啧啧,能被蒋家收养,还真是命好啊!”
当今家主蒋夜辰,左晓达来新宅后只见过一次,当时他跪在地上用余光偷瞄,这个掌控着整个帝国甚至半个大陆的男人,似乎并不是人们印象里那种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样子。他身材高挑,穿着很普通的牛仔裤和白衬衫,裤子是破洞的,衣服上面的三颗扣子是根本不系的,颈上耳上都带着颇有风格的金属装饰品,举止行为看起来也十分轻佻。虽然也是帝国普遍的黑发黑眸,但和小姐那种美艳大气并不相同,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和那习惯性勾起的嘴角,倒是颇有几分男人女相的魅惑之意。
而家主性情冷酷、手段残忍的恶名,左晓达也早有耳闻。
虽然他两个哥哥都在家主手下任职,但哥哥们从来不和他讲工作上的事,问得多了还会被责骂,让他少打听主家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晓达对这样一个神秘又强大的家主大人非常感兴趣,这小道消息是越听越起劲。
见那两个侍奴走远了,声音也模糊不清,左晓达直接让人把这两个侍奴抓到自己身边,开始光明正大地听八卦。
那两个小奴也是刚从内侍局选出来的新人,刚开始都以为犯了大忌要被责罚,哆哆嗦嗦地跪着不敢说话,结果见这当下被盛宠的左小爷脸上毫无怒色,甚至还要加入他们的对话,慢慢也打开了话匣:
“奴听主宅那边的老人说过,当年蒋家主母的母亲重病需要器官移植,因为难以匹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供体,而当今家主原本来自一个北方村镇的单亲家庭,他的生母出了意外,生命垂危却没钱救治,便决定将遗体器官捐献,不想正巧与蒋家匹配成功。她临终前希望得到捐献的人能收养她的孩子,而那时的先主和主母结婚多年却始终膝下无子……因此才收养了家主。”
“虽然收养家主后马上就有了小姐,但先主和主母待家主依然极好,不论旁议,视若己出,可就是不知道家主后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左小爷您知道吗,当年家主刚继位,马上就查出来那时在先主车上动手脚的主谋,直接下令剁了王家那人的手脚和四肢,挖了眼睛割了舌头,活生生做成人彘,要生不得要死不能,据说现在还扔在主家的地牢里呢!好像还是您大哥亲自动的手。”
“那剩下的王家人也全都打得半死,身上绑着石头扔到大海里去了,就连女人和小孩都不放过……那年家主才十七岁,比您还要小上一岁……”
左晓达听得直抽冷气,一想到他大哥在主宅地牢里挖人眼睛就忍不住要干呕。
那两个侍奴还在自顾自的说,一时忘记了自己犯的是谈论家主的大忌,声音不自觉的提高:
“这些年死在家主私奴楼的据说得有近百人了,哪个家族敢不听话,子女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左小爷您说家主这性子是不是太残暴了些,奴还是觉得咱们小姐更适合家主的位子,真同情主宅里的那些下人们,每天都要面对这样可怕的主子……”
左晓达也忍不住的点头,说:“是啊是啊,家主这不是以暴制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还没说完,就听不远处传来压着怒气的女声:“左小爷这些话要不亲自到家主面前说说吧?”
左晓达抬头就看见小姐走了过来,邢大人也跟在后面。
刚才那两个侍奴跪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根本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到底听了多久。
左晓达吓得肝儿都在颤,一骨碌从池子里翻上来,赤身裸体的跪在地上,身上头上的水像下雨一样哗啦啦地淌下来。他一向伶牙俐齿的,可此刻就连请罪的嘴唇都在发抖。
那两个侍奴也是吓破了胆,纷纷扑倒在地上不停磕头。
蒋夜澜本就在气头上,又看见那两侍奴其中一个袖口上绣着金黄色的暗纹——这是只有小姐近侍才有的标记,气得抬腿就踹了身后的邢之一脚,骂道:“你就是这么教的徒弟?”
这一脚径直踹在邢之的小腿骨上,邢之疼的脸色发青,紧紧咬着下唇不敢泄出一丝呻吟,也扑通一声跪在小姐脚边重重磕头:“小姐息怒,奴才御下不善,管教不严,奴随后就去慎刑司领罚。”
蒋夜澜看着那两个已经抖成筛子的侍奴,轻声冷笑:“呵,什么东西,也配议论家主?给我把这两个贱奴的嘴打烂,扔到柳春楼去。”
柳春楼,帝都玩男妓玩得最狠的地方,没有一个被送进去的男孩能完整的出来。
那两个侍奴马上就被捂着嘴拖走了,连一声求饶的话都没能说出来。左晓达跪在地上,已经被吓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蒋夜澜走过来,在左晓达身边转了一圈,慢悠悠的开口:“左小爷在蒋宅待得太舒服,好像忘了该怎么守规矩。来人,把左家献的皮带拿过来,我帮左小爷回忆回忆。”
很快有侍奴把皮带递上来,蒋夜澜将皮带对折,拿在手里甩了甩。
皮带抡起的咻咻破风声让左晓达头皮发麻。
“啪!”皮带挨肉的声音格外清脆。
“一,左晓达谢小姐责罚!”
说实话,这一下好像不是很疼。左晓达对这根皮带太过熟悉,即使是对折了一次,拿在蒋小姐手里,似乎也只有他大哥的一半威力。
“啪!”又是和刚才差不多的一下。
“二,左晓达谢小姐责罚!”
左晓达默默感谢大哥对他多年来的训练,对于这种力度的责打,从小就被打得起茧子的屁股摆摆手说:小场面。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还比刚才要轻了?左晓达突然不安了起来。
惹主人生气的代价绝不可能就这样轻轻松松挨过。挨打经验丰富的左晓达敏感的想着。
果然,蒋夜澜停下了,她慢慢走到温泉边上,把皮带沾上了水。
左晓达心中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