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即一句“用不着你”硬邦邦地抵回去,我生怕真噎得他犯心脏病,因我父亲在我心里实在算不上多么重要的人,这件事就暂时按下不表。我坐的位置离李东吾不远不近的,这距离正好够盯着他的侧脸看上一会儿,他像是察觉我一对眼睛追着他盯紧,硬是保持着那个偏头的动作,也许挨到颈椎酸痛,才抛出一句,“你现在已经不领我的情。”
“疼不疼?”
我问他。看到他眉头一跳,我才站起来,往他身边又去,装着不经意地捉起那只手臂,让手背暴露在眼前,那上面的擦伤已翻出里层的肉来,不算触目惊心的严重,可我不曾看过又是看重保养、又是从没摔打过的李东吾添过这样扎眼的伤口,手又偏白,看着总叫人觉得他无辜落难了。也许是被我盯得伤口发烫,他的手往回抽,却被我轻轻地捻住两根手指,挣不开了,不许走。
他说,“了了。”
我总觉得他又要说教我什么,又偏偏念出这个名字后没有多余的字再讲出来。我捏着那比我还要平滑的、只有一圈圈指腹纹路的手指,突然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如果我当真触摸到了危险,那扇门后的他多久后才会出现呢?我从未觉得自己会从别人身上得救,那是因为我不曾觉得李东吾会带我遇到分寸的不顺。是什么时候,这个人的代名词不再是一张支票,一只手包,一盒避孕套了呢,而我第一次这样仅仅是牵住他的手指就觉得安定的时候,又是多久之前的事。
还好我可以用一些常用的借口来打消多余的想法,“……你找人包扎一下,然后我们吃饭去,我,嗯,很饿很饿。”
他示意我坐到紧挨着他的椅子上,又不知道是按了桌边哪里装置着的铃,就有人进来,得了他说的几道菜又飞快地下去,“先吃些垫着,其实我还有点担心你觉得好吃就当是老二给你赔罪了,我可不认,”那团被周秘从上个房间捎到这个房间的毛毯,又让他不由分说地给我包上了,好像只有在李东吾面前我才能心安地眼皮沉重起来,“他们这里上菜慢得很,你先睡会儿,睡醒了我就自己包扎好了。”
我裹着毯子,还在用力地要睁大上下打架的眼皮,“……你就不怕老二的人给我们往吃的里下药?”
“你聪明过头了。”李东吾拍拍我,真讨厌,怎么又和哄小孩儿似的了,“我多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这么聪明,又可能你已经很聪明了,了了,是我一直没发现。”
我闭上眼睛前和他说,“那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啊,李东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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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最近很忙,状态也不行,实际上我手头应该写的稿子已经很久没有动了,因为正经该做的事没做,我就更容易有意识地逃避更新,但是快写完了,今年结束前一定会完结的,放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