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引得他低笑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里逸出的轻笑酥得蛊心。
随后缓缓看向她。
靠得太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鎏金琥珀似的淡眸美得摄人心魄,带着笑意。
白栀的心跳被这张漂亮的脸震到慢了半拍。
“它们只是喜欢知知。”
她情不自禁的声音都放轻了,“它们不喜欢我,我感觉得到。”
扶渊闭上眼睛轻轻摇头,再睁开时,仍是笃定的暖意:“会喜欢的。”
白栀疑惑的:“嗯?”
他安抚性极强的摸了摸她的顶发。
他的一切,都会喜欢她的。
扶渊道:“要出关了。”
白栀回头,看向入口处,果真听见了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么?”
“还需一炷香的时间。”
她点点头,撑着下巴,始终看向入口处。
扶渊看书的视线抬了几次,手指紧了紧,复又收回,落在书页上。
她很急。
心思早不知飞去了哪里。
他未曾主动探进她的灵海里,但她不设防的将灵海大开着,只要靠近,便能清晰的感受到里面来自另外两个男人的气息。
“四师兄,若我不陪同谢辞尘同入秘典,你可否安排几个你峰下的弟子,多多照拂他些?”
他的唇线绷紧了一瞬,很快松开,“好。”
只是初为人师,对小辈的照拂,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所以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辞尘不曾有过小友,可能会不知道该如何和同龄人交往,还请四师兄寻些性格易相处的弟子同行。”
“好。”
“他心法刚成,灵力消耗不宜过大。只怕要多辛苦些九曜峰弟子们了。”
“无碍,同门相助,本当如此。”
白栀忧心道:“我只怕这些弟子中会有捧高踩低的,排挤奚落他。”
“我会命闻声选些性格温和,常与人为善的弟子同行。”
“他还尚未辟谷,需带些吃食,不知要去多少天,带多少才够。等出去了,我去一趟厨房吧。”
顿了顿,又说:
“谢辞尘还是小孩子心性,恐怕会……”
“知知。”他打断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白栀这才将思绪拉回,抬眸时,对上了他淡漠的冷眸。
分明是不带情绪的。
可白栀偏偏察觉到了他在生气。
他说:
“不要提他。”
“嗯?”她一愣。
不提谁。
谢辞尘么?
为什么啊。
“可是我只有这一个弟子,不提他,便无人可操持安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弟子吗?”
她不假思索的:“当然只是弟子。”
扶渊叹息一声。
扶渊将手中的书合起来,眉心微微蹙起:“闻声已带多届弟子,此事可以全部交给他去办。”
“也是,我没有经历过,也没有进去过,在这里多想,也未必真用得上,浪费时间罢了。”
他的眉心才刚舒展,便听见她又道。
“不过谢辞尘从小无亲人朋友,在缥缈峰时,我也对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致使他独来独往惯了,如果谢辞尘……唔——”
他的吻封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如此近距离的视线交织下,她先闭上了眼睛。
长吻辗转,交换气息,他始终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看着她的睫毛,因为他的炽吻而颤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脸颊,因为他而渐泛潮红。
耳垂都微微发粉。
松开她,蹭在她的唇瓣上。
“知知,不要提他。”
她不明所以的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的视线里,是让她完全陌生的晦涩情愫。
分明是连名带姓的在叫谢辞尘的全名,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从她口中念出来,显得格外亲近。
谢辞尘。
他在齿间咬着这个名字。
学不出她的百转千回。
他轻轻蹭在她的唇瓣上,鼻尖贴靠,呼吸交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唇刚准备再压下去,她猛地推他一把,将身体向后撤开,紧张的看向轰鸣响动后打开的闭关圣地的大门。
见门外无人,提着的心才放下去一点。
片刻后,她的视线落回他身上。
扶渊问:“怕什么?”
“若被弟子看……”
他打断她:“又如何。”
说完后,他一瞬怔愣。
快速收回目光,起身,“出去吧。”
袖角被她拉住,她靠过来,“我知四师兄从不在意众人评判,但仍不希望师兄会沾染流言蜚语。”
只是如此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无比清晰的在她眼中看见期待灭落的光。
门外无人。
无九曜峰弟子。
也无她想见的人。
是怕他沾染流言蜚语,还是怕被某个人看见。
她凑近,主动挨靠在他的唇上。
扶渊后撤半步,和她拉开距离,声线温和依旧:“该出去了。”
他拂袖走在前面,佩剑紧紧跟在他的身侧。
袖角从她掌心脱落。
“仙尊。”门外弟子躬身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白栀同至,前来迎扶渊出关的弟子欲言又止,向白栀行礼道:“白栀仙尊。”
而后视线落在扶渊颈侧还未痊愈的齿痕上。
白栀看向为首的女子,看起来年岁不大,一双盈盈水眸里带着几分肆意,隔着些距离,都能感受得到她灵力的充沛丰盈。
想来这便是原书中提到的,萧闻声的二弟子叶凝霜。
在书中剧情里,谢辞尘杀师后被追杀,意外得到雷霆之力,修为大增,去追他的众人中只有纯正冰灵根的叶凝霜可与他一搏。
虽然最后也难摆脱死在谢辞尘手下,成为他漫长修仙升级路上的一个小野怪,但也活了四十余章。
比原主的出场率高,还比原主活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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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凝霜的手边,环着一个雪花似的冰环,透着冷蓝色,寒气逼人。
书里只是草草一句描述,亲眼见到,竟漂亮得白栀移不开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家至宝——雪凝。
“白栀仙尊喜欢?”叶凝霜将手腕抬起来,雪凝便随着她的手腕悬浮在空中,向着白栀靠近。
“很漂亮。”白栀说着,伸出手。
“碰不得,纵然是叶家血脉,都不能轻易靠近雪凝。能被它选中,允许接近的,才有成为雪凝主人的资格。”
“雪凝斥者触至寒至,寒毒会随着筋脉游走,虽不至于致命,但也不可小觑。”扶渊道。
叶凝霜自信一笑,刚准备将雪凝收回,便见雪凝的冷蓝光芒变亮,像溪流般缓缓靠近白栀的手,仅隔着几毫米的距离,和白栀的手指触在一起。
冰冷刺骨。
白栀的手往后缩了些。
雪凝开始飘出细小的雪花,微微震动,乖顺的掉进白栀的手心里。
雪花没有融化的迹象,在她的掌心内一片一片的堆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凝霜的脸色变了变,“白栀仙尊与叶家血脉有渊源?”
“没有。”白栀收回手。
雪凝上的光芒也在这瞬间消失。
叶凝霜伸手去抓,雪凝震动,颤得她的手指紧收,才不至于让雪凝从手中掉落。
她狐疑的看着雪凝。
下一瞬,雪凝回到她的手腕上,再无波澜。
“四师兄,我先回去了。”
“白栀仙尊留步!”
白栀停下步伐,看向叶凝霜。
“白栀仙尊与扶渊仙尊闭关数月才出,应该还不知道,谢师叔私闯藏剑峰盗窃,已被言澈仙尊关押在青鸾峰一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盗窃?
“他偷了什么?”
“尚未有消息露出,弟子不知。”
“六师兄可曾伤到他?”
叶凝霜如实道:“铜镜法器断了谢师叔的手臂筋脉。”
话落的瞬间,白栀浑身一僵,极强的冷意迅速自她身上蔓延肆虐,“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日众弟子才得到了消息,但此事尚未查实,且仙尊出关在即,便还未大肆通报,只有几峰中掌事弟子知晓。”
“尚未查实,就断他手臂筋脉。多年不见,六师兄的性子倒是变得厉害。”
“私闯盗窃,是宗门重罪。”
“是重罪,就可上私刑?”白栀视线冷冷的扫过扶渊:“还是尚未查实,就可上私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扶渊略蹙眉,“此事你不宜……”
“四师兄闭关累了,早些歇息。我还要事,就不多留了。”
白栀拂袖而去。
扶渊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都没有收回目光。
叶凝霜靠近的脚步声响起,“仙尊,这法器为何会亲近白栀仙尊,它不是上神赐给叶家血脉的么?”
就算是她,天定的叶家传人,也是在幼时被法器打的伤痕累累,才磨合成现在的样子的。
“法器是自由的。”
会被天神咒法束缚,为叶家所用。
但不代表它为叶家所有,属于叶家。
“仙尊,您脖子上的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碍。”
语气淡得捕捉不住。
一如他整个人带来的感觉,淡漠得不似凡间物。
叶凝霜静静跟在他的身后。
“今日,闻声不在。”
叶凝霜脚下步子顿了下,看着扶渊的背影,“师尊……在忙。弟子便自请来迎仙尊出关了。”
白色的长发在冷月下都透着一股带着浅金色的暖。
……
另一边。
青鸾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栀才到,前来迎接的弟子便直接将她带去了正殿。
“仙尊请您稍坐片刻,待他炼化完法器便来。”
“谢辞尘呢?”
“言澈仙尊请您在此地等候。”
仍是车轱辘来回转的这句话,白栀不再为难他,施施然寻了个位置坐下,待他奉好仙露,准备退下时,才道:
“二师兄回来了么?”
“令湛仙尊还未归来。”
“你去,将藏剑峰处理这件事的人都唤来,本尊就在青鸾峰等他们。”
“眼下天色已晚,只怕众师叔们都已经歇下了,不如明日,弟子再……”
“晚么?”白栀缓缓抬眸,压迫感十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弟子被这美貌惊得心下狂跳,又被这气场震慑得不敢再看,低下头,“弟子这就去!”
“小师妹为难我峰下的小弟子,不留下些赔偿,我可要去缥缈峰撒泼赖皮的。”
一道含笑的声线自门外传进来。
白栀抬眸看过去。
一身青灰色的道袍,是民间下品的粗布料子,针脚粗糙,没什么补丁,但能一眼看得出它的旧。
微微卷曲的长发大半都披散在身后,少许在胸前。
只能隐约看见他左耳上金属耳饰露出的一角,在夜色中发着光。
耳垂里钻出来坠着的那颗纯金色的宝石流光溢彩,和他这一身清贫扮相极不相衬。
视线向上,看见他含笑的脸。
唇下右侧的那颗朱砂小痣,都透着主人的喜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视线对上的瞬间,他眉头向上一挑,“小师妹,许久不见,怎么不坐你惯常喜欢的位置了。”
他的骨相是偏刚硬的,可偏偏生了一张柔和的脸,看起来极易亲近。
白栀的视线最终落在他手中的铜镜上。
就是它,断了谢辞尘的手筋。
眸色渐冷,微微眯起,白栀问他:“有所谓?”
“你说没所谓就没所谓咯。”言澈走进来:“但深夜叫那么些人来我青鸾峰,扰我清净,可不太妙啊。”
“使唤六师兄的小弟子,要有赔偿。那六师兄断我徒儿手筋,又当如何赔我,如何赔我徒儿?”
言澈不以为意走到她身边,没去主位,反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哎呀呀,许久不见,还以为小师妹想我,专程来探望我。谁知小师妹竟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鬼话连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早料到她会来,才特地嘱咐好了峰上的弟子。
“是啊,兴师问罪。”白栀看向他那张脸,“六师兄打算,怎么跟我交代?”
“没打算跟你交代,你不是不想管他?我何必提前想好,要如何跟你交代。”他说完,手指在铜镜上翘着,问:“你很需要吗,要不我现在想想?”
迎上白栀越来越冷的目光,他一点不惧,反而兴味十足的打量起来。
点着头:“小师妹,虽然比我还差些,但果真有当师傅的样子了。”
语气里,颇有兄长见家妹初长成的感慨和自豪。
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的怒。
又或者察觉到了。
但因为起因是谢辞尘,所以不在意,无所谓。
言澈对着门外弟子嘱咐:“方洲,去水牢里将谢辞尘带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玄门中有天牢、地牢、水牢三种。
水牢建在地下,每隔两个时辰,水便会将水牢完全淹没,修仙者虽然可以用内息闭气,但水下温度过低,会使灵力消耗增大。
若一直被循环着被水淹没,虽死不了,但力竭灵力耗尽的苦,比死还难受。
“等等。”
白栀叫住门外的弟子。
起身。
“本尊和你一起去。”
言澈诧异的看着白栀远去的背影,将铜镜敲亮。
“瞧,小师妹变化这么大,真是让人觉得有些蹊跷。”
铜镜上的光明灭闪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里面掩映出白栀曾经的面庞。
冷傲,永远透着睥睨的狂傲,看他时,神色冷漠,却仍能从眸底中窥见对他的鄙夷。
玄门老祖的七个弟子中,他的灵根最为普通。
若不是铸造天赋了得,只怕留不在天玄门。
七阶锻造师,放眼九州,都数得上名号。
修为不强势,在白栀眼中,就是废物。
可今日,她看他的眼神里只有清冷的疏离淡漠,眸底那些狂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言的自在慵懒。
铜镜上金光闪闪。
镜中那张脸逐渐变化,言澈眼眸一抬,惊讶更甚。
“是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铜镜震动,镜上出现一个黄铜铸出来似的歪歪扭扭的字——是。
铜镜在他的手背上翻飞,旋转,又重新稳稳落在他的手中。
他起身,向外走。
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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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可迫不及待的想再多见见眼前的这个小师妹。
欸?
水牢……怎么走的来着?
青鸾峰,水牢。
水蔓延在整个空间内,只有他们脚下踩着的这条路是被法阵阻隔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泥土潮湿,带着很浓的腥气。
四周都是水,像海洋馆内建在水下的通道,但不同的是,没有海洋馆内五彩斑斓的海洋植物造景,也没有观赏性极佳的鱼在里面自在的游荡。
只有水。
深色的水让人窒息。
一路向里,越靠近,四周就越安静。
水将一切外在的声音都阻隔了,也无法流动发出翻涌的碰撞声。
就连他们的脚步,也在水下的回声中,显得闷闷的。
那名唤方洲的弟子抬手起阵,手上光芒陷落,面前的水门打开,充满水的空间里,被空出了小小一块。
少年喘息极重的喘息声从那里传出来。
随之一起传过来的,还有铁链碰撞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洲带着白栀走进去,阵法再起,看不见的牢笼在空气里振动,才显现出具体的形象。
门打开。
方洲站在门边。
里面被关着的少年垂着头,手脚都被铁链束缚着。
他闭着眼睛,水珠还有不少卷在他浓密的睫毛上,顺着睫毛上卷的弧度,往下一滴一滴的坠落。
然后他呼出一口气,才缓慢的抬头。
那双漆黑浓郁的眸子带着极强的冷戾气睁开的瞬间,强大的气场便如网一样布满了整个空间。
带着极强的杀意。
似要将这里面的一切都绞杀粉碎!
他的视线没有焦距的落在前方,眼神丝毫没有变化,幽凉的声线里没有一丝感情,“滚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栀的心狠狠一沉。
立刻去看好感度。
-11讨厌。
比从秘境里出来时,高了两点。
但……
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冷漠。
“谢师弟,你可知错?”
“用延长水牢注水的时长,妄图让我认错?”谢辞尘冷笑起来。
长发有不少都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脸上。
浑身都湿透了黏在身体上,衣服略有松散,但仍能看得出他漂亮的肌肉线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画面,应该狼狈的。
可他身上却只见少年狂傲。
语气凉得渗人。
“不知悔改。”方洲道。
白栀抿着唇,走进水牢内。
感受到有人靠近,谢辞尘嫌恶的移开视线,语气更凉:“滚开!”
她步伐一僵。
站在原地。
“谢师弟,不可不敬!”方洲道。
谢辞尘冷意不减,眸中寒怒似不化的千年冰霜,丝毫未将方洲和她放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洲见白栀再靠近,连道:“仙尊,谢辞尘伤同门,私闯藏剑峰秘地,并偷盗,劣根难除,恐……”
“劣根难除。”白栀打断他,将这四个字在口中缓缓咀嚼了一遍,“师尊仙逝后,倒是少有人教本尊做事了。你便好好教教本尊,该怎么做。”
方洲脸色大变,“弟子不敢,还请仙尊恕罪!”
在她声音出来的瞬间,谢辞尘浑身僵硬。
被束缚住的双手指尖颤抖。
她微微俯身。
在这瞬间,她身上的味道才极淡的钻进他的鼻腔内。
原本狂肆不羁的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旋即匆忙抬头,向着声源处看过去。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触在他的额头上,温暖的光源顺着探进他的体内,像一颗小小的火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他冰冷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加热点燃。
他的唇颤了颤,立刻将目光偏移,看向地面。
眼睫之下藏住的情愫未让她捕捉到分毫。
“他……看不见本尊?”白栀问。
方洲道:“锁链会将他的视线困住。”
“出去后,会影响他的视力吗?”
“仙尊不必担忧。锁链解除,便会恢复如初。”
白栀松出一口气,点头,再问:“能感受到本尊的触碰吗?”
“能。”
那为什么,他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在水里被泡了太久,身体反应变得迟缓了么。
她缓缓将手收回,“与他交流有什么特殊术法么?”
“没有,仙尊的话,谢师弟能听见。”
他看不见,但能察觉到她在他身上的目光。
从他的脸上,身上,缓缓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铜镜划出的伤口很深,被水牢内的水浸泡过之后,仍旧鲜血淋漓的。
他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
小心翼翼的仔细听着。
她似乎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
察觉到了她的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定信了他们的话。
从来如此。
但在这一刻,谢辞尘在心底腾升起的,是他从未有过的紧张。
似乎,在害怕。
希望她能打他,骂他。
这样,起码代表她还愿意留他在缥缈峰,不会逐他出师门。
可这种期待之下,又藏着更深更浓的不安。
如跗骨之蛆,无法摆脱。
远比水牢里,在肉体上的折磨更让他痛苦。
但许久许久,她都未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比煎熬。
明明看不见她,可他……不敢抬头。
“你知道本尊在这里,没什么想说的吗?”她的声音缓缓流进他的耳中。
还是和曾经一样的清冷,听不出语气中的喜怒。
方洲静看着他,和已经站直了身体的白栀。
少年的脸都埋在阴影里,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感知不到他的情绪。
但那只似乎永远无法被驯服的幽狼,带着极强毁灭性和杀气的少年,似乎收起了他的獠牙和利爪。
他乖顺地,静静地,跪在水牢的地面上。
像在等待神女的审判。
然后,他说出了自进水牢后,从未说出过的那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弟子……知错。”
那一句似乎根本不可能在他嘴里听到的认错,就这么轻易的在她面前说了出来。
方洲站在原地,看向白栀的目光除了对她修为和容貌的惊艳,更多了些敬佩。
白栀没料到他开口的第一句会是这个,微叹了一口气。
少年的心都被这一声叹息高高地悬了起来。
他等着她的怒火。
她的鞭子。
嘲讽。
可落在他身上的,只有她温柔的抚摸。
治愈的灵力洒在他的手腕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浅淡的雾一样的光芒将他的手臂托起来,小声问他:“累了吧。”
那道雾越散越大,逐渐将他整个后背都铺满。
她打开心音,对他道:“靠一会儿吧,本尊在。”
雾气柔柔的。
淡淡的。
携着浅浅的,她身上的味道。
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的预料之外。
累了吧。
靠一会儿吧。
本尊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极强的,安抚性的,令人心安的力量,从心底深处,扎着稳稳的根,将他支撑起来。
可他靠不下去。
脊背僵硬得动弹不得。
她越是温柔,他那种不安的恐慌就越是强烈。
法器斩出的伤口,无法被疗愈术治愈。
她能做的只是缓解他的痛感。
被水牢内的水反复浸泡刺痛过的伤口早就适应了痛感,但这些舒适的抚触,反而让他后背惊起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
汗毛竖立起来。
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如墨般的黑眸中晦涩黯淡,身体略动了动,避开她的气息触碰。
谢辞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可沉沦!
他对自己警告。
察觉到他的抗拒,白栀只当自己弄疼了他,待方洲解开锁链束缚,他才终于看见了她的样子。
身上最外层穿着的,是扶渊仙尊的外袍。
她果真随扶渊一同闭关,至今才出。
所以,秘境里。那个出现在他面前,温柔的保护住他的,真的只是他的幻觉吗。
那炽热的一心求确认的目光迅速从她身上离开,眼底满满的都是自嘲的失落。
从水牢内出去,外面人已经齐了。
谢辞尘看见他们时,视线淡漠的从他们身上扫过,其中几人立刻移开了目光,假装看向别处。
另外几人愤愤的瞪着谢辞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尊才一出关,便听说谢辞尘盗窃藏剑峰宝物,不知藏剑峰丢了什么,物证何在?”
藏剑峰弟子道:“尚未查清。”
“见他偷窃的人证何在?”
“我等皆是人证!”
白栀看向那几人,“你们是如何看见谢辞尘偷窃的,一五一十,还原于本尊听听。”
“秘境已关,藏剑峰秘境入口便被封住,本门弟子都不可入,谢师叔深夜自里面出来,行为鬼祟可疑!”
“如何鬼祟,如何可疑,学来看看。”
“这……他深夜出现在那里,便是可疑!”
白栀闻言轻笑一声。
眸光幽幽的落在回话的这弟子身上,“所以,你是如何看见他偷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慵懒清冷的这一笑,将那几人震得嘴张了张,半晌连话都说不出来。
想说些什么,在白栀仙尊面前表现表现。
但大脑一片空白。
又很快,被一束冷得过分的视线,吸引了注意力。
那几人顺着视线来源看去,顿时怔愣。
少年仍穿着两日前初见时的那一身衣裳,本就被凶兽撕咬得狼狈的衣衫经历了和他们的恶战以及水牢的折磨,看起来残破不堪。
遮蔽不住的双手手腕上,是淋漓的血痕,像两个血窟窿。
手掌下半段,还能看见被锁链紧紧束缚过留下的痕迹。
将他的手掌磨破。
浑身湿透,在往下坠落水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站着的那一块地面上,是堆聚的水渍。
眼神很冷。
斥满不悦的冷凝。
那几人只以为是说了他的坏话,激怒了他。
立刻道:“谢师叔已是长辈,却做出如此不齿之事,求白栀仙尊为我等主持公道!”
白栀怒意更甚。
偷窃一事未做实,就将谢辞尘伤成这样,还大言不惭的要她为加害者主持公道?
她问:“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两日前。”
两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不正是从秘境里出来的那天?
“两日,藏剑峰都找不出丢了何物?”
“藏剑峰宝物众多,一一核查,需要时间!”
“是需要时间,还是因着本尊不在,见他身后无人,有意拖延,让他多受几日水牢之苦?”
纵然谢辞尘真的私闯,去的地方有限,那里有什么,哪需两日!
“可……可是,可是谢师叔当时大摇大摆从秘地出来,根本就是不将藏剑峰的守卫放在眼里,是为不敬!”
“不将藏剑峰的守卫放在眼里?”
“是!”
白栀只觉得可笑:“你不以此为耻,反倒理直气壮的嚷出来。是在明示本尊藏剑峰无能,还是在说,你们无能?”
一语落,众人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辞尘怔怔看着白栀的背影。
从他站着的角度,能看见她的侧脸。
美眸含怒,气场摄人。
她因为什么生气?
因为……这些人这样说他,让她觉得丢了面子么?
还是因为……在意他?
长久的灵力消耗让他双腿有些发软,咬着牙站得笔直。
无人能发现他的勉强。
可就在他要支撑不住,准备强注灵力以维持的时候,从他灵海内,缓缓流出法力,在他周身游走。
他诧异的抬眸,看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她视线只落在言澈手中的铜镜上,带着冷冷的毁灭性的幽凉。
谢辞尘很清楚,能量是她特地汇给他的。
可她丝毫不显山露水的表现出来。
若是他没有专注在灵力上,甚至不会发现。
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做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
师尊……
好感度:-10讨厌。
好想……靠近她。
听她再温柔的问他一次,累了吧。
“小师妹,强词夺理可不对了。”言澈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是不是白栀的错觉,总觉得他看她的目光,有些变化。
多了些她看不明白的炽热。
那耳边垂下来的金色耳坠流光溢彩的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着,像有意在吸引她的视线。
“藏剑峰没有人证亲眼目睹谢辞尘偷窃,没有物证证明确实有宝物丢失,便已将他关进水牢,受此大刑,断他手筋!”
她顿了顿,对上言澈那双目光灼灼的眸子,“六师兄真是好一句强词夺理!”
“仙尊这是想要袒护谢辞尘这种人吗!”
这人愤怒的高喊一出,一道强势的威压便直接向着他的面门袭去!
再此瞬间!
他被一阵无形的力打在双膝上,压着后背,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那嘴还准备喊什么,就被那威压控制着,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辞尘的名讳,是你能叫得的?”
她视线冷冷的扫过去,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本尊日日与谢辞尘相处,都对他不甚了解。不如你来告诉本尊,他这种人,是什么人?”
“小师妹,这是要偏袒他?”言澈的法力将白栀的威压往上抬。
不曾想,白栀再发力。
直接将言澈的力量震开,震得言澈都大大的往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
白栀不以为然的抬眸,“不可以么?”
这又狂又冷的偏心保护,让在场的两个人的心都猛地颤了一下。
谢辞尘的。
和。
言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似洪水,倾巢而出,汹涌而至,不可收拾。
言澈一时竟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白栀,下意识地唤了一声:“知知……”
只是白栀没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愫,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而这一声“知知”,和几位师兄平日里唤她的没什么分别,她品不出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她的视线回到跪在地上的那弟子身上,“谢辞尘虽比你年岁都小,但和你师傅同辈。你以为,你不尊不敬,直呼他的名讳,是在打他的脸?”
那人被威压迫得浑身发抖,但脸上的表情早出卖了他心底的想法。
没错。
他就是在羞辱谢辞尘!
“你在羞辱你的师尊,羞辱令湛师兄,羞辱藏剑峰,羞辱天玄门规。”
那弟子不服气的绷着自己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尊看你灵力充盈,资质尚可,想来往后会成为你师傅的骄傲,也或许,会成为天玄门的骄傲。可你的师傅竟只教你功法,不曾教过你尊师重道。”
这句话像温柔的一记鞭子,比那威压更重的抽打在他身上。
又不止打了他。
他之过,即是师之过。
是峰门之过。
“弟子知错,还望白栀仙尊,谢师叔海量,给弟子改过的机会。”
“本尊最后再问你们一遍,可曾亲眼看见谢辞尘偷窃?”
那弟子咬着牙:“未曾……只是见谢师叔深夜出现在秘地,他不愿与我们一同前去调查,一时情急,便……”
话戛然而止。
“但若谢师叔真的什么都没有拿,为什么不肯跟我们回去调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他若是心里没鬼,又为什么一定要走!”
“而且他深夜出现在那里,本就犯了私闯的罪!”
其余几人连道。
“你们可曾问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问过,他不说!”
白栀看向谢辞尘,“问了吗?”
少年因为这再简单不过的一句问话,心跳都空了一拍。
他顿了许久,才道:“楚辞师兄问过。”
“看吧,我就……”
“住口。”白栀打断那弟子的话,视线始终没有从谢辞尘身上移开,再问:“随后发生了什么,你又是如何回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在看他。
在等他的回答。
近在咫尺。
他像还没反应过来。
像在确定眼前的真实。
又默了几秒,少年才道:“弟子尚未回答,便被几人打断,以弟子深夜盗窃为由,要弟子协助调查。”
“他们再问过么?”
“没有。”
“为什么不愿随他们调查?”
少年敛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想说么?”
“弟子想回缥缈峰。”
“做什么?”
谢辞尘:“……”
“谢辞尘?”
想去……见一个人。
确定她的安全。
但少年声线冷淡,略带低落的道:“一点私事。”
白栀便不再刨根问底,只问:“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循循善诱的一点一点的问,语气不疾不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强大的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一开始的愤怒,但谢辞尘仍旧能感受得到,她是还在生气的。
尤其是视线落在他鲜血淋漓的手腕上时,怒意会像燎原的火焰,迅速蔓延开来。
是在气他的无能吧。
毕竟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过他,需要提升修为,不能丢了缥缈峰、丢了她的面子。
而如今,这样狼狈的他,让她觉得丢脸了。
两边将当时的事情彻底还原。
谢辞尘讲得少,只陈述事实,在这些话里,不带他自己的主观情绪和理由,像一个冷冷在外的旁观者。
这让白栀心里有些闷闷的不舒服,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在不舒服什么。
“当日没有问清楚,是我们的错。请谢师叔恕罪。”
“谢师叔今日总能说了吧,师叔那晚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藏剑峰秘地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那晚才从秘境里出来。”
“笑话,秘境都关了近三个月,谢师叔是如何出来的!”
“何况在秘境关的那天里,谢师叔不是都已经和众弟子一起出来了吗?”
说完,青鸾峰中进去的几个弟子小声互相询问:“谢师叔一起出来了吗?”
“好像没有,那天白栀仙尊还专程去藏剑峰问了……”
藏剑峰也有弟子小声道:“我也记得白栀仙尊特来询问谢师叔,缥缈峰上甚至有灵力搜索,恐怕谢师叔当时真的在秘境内没有出来……”
“怎么可能,秘境一关,谁都再无法出入!”
“是啊,秘境也没有打开过的迹象,谢师叔若真的在里面,又是怎么出来的?”
这些话钻进少年的耳中,敲得瓮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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