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张天纵没有等来李自成,却等来了清军的大军,对当时的清军来说,有实力有势力的人,如果不投降,不归顺,那就不惜一切代价铲除,否则怎么会有‘扬州十日,江阴三日,嘉定三屠’的事件呢?
张天纵是个热血男儿,从来不怕威胁,他早已经知道清军的暴行,他怕自己放下刀之后,清军一个反悔,自己和族人的脖子就赤裸裸的亮在屠刀之下,于是怒吼一声,一边带领族人用精良的武器奋起抵抗,一边让部分族人带着老少妇孺通过早已准备好的后撤之路悄悄后退,毕竟,张天纵不想要族人全军覆没,让自己成为罪人。
张天纵率领的八千余人整整坚持了十日,硬是击退了清军五万余人,使清廷一位王爷和四员大将丧命于城下,后来弹尽粮绝,在清军最后攻城前夕,张天纵准备磨刀奋战,却被十几位忠诚的手下打晕,偷偷运了出去,当张天纵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一处青山之中,身边有着十几个疲惫不堪的忠诚手下,而远处的城里已经亮起了熊熊烈火,张天纵泪流满面,知道那些朝夕相处的兄弟已经战死了,他恼悔没有跟他们一起战死,但他也知道,这怪不得身边这些连夜把他运出城外并跑了几十里地的兄弟。
“后来呢?后来怎样了?”方晴听到这个故事,神情带着点悲戚,但听到张天纵活着出城,心里又多了几分舒心:“张天纵应该继续带着族人顽强生存吧?”
方晴温柔细声的话似乎被李真人神奇的听见了,李真人的脸色依然很平静,却摇摇头。
张天纵为了不连累撤退出去的族人,早已经叮嘱他们,要忘记自己,甚至不要说认识自己,连后人也不要提起,免得招来杀身之祸,他又怎么会去找那些族人呢?撤出去的族人知道张天纵的好意,只能含着眼泪去忘记这个人,忘记这个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张天纵在山里休整一些日子之后,以青山为营,带着身边的十几个兄弟,四处截杀零散的清兵,并从这些掠夺成性的清兵手上收回了不少金银财宝,但是,张天纵在守城十日中,天天奋战前线,受了不少暗伤,只是没有告诉自己的手下,又加上没有跟城中兄弟一起战死的心病,还日夜奔波,在几个月之后就累倒了,并很快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在最后的几天里面,张天纵携带着几壶美酒,来到几年前就挖好的墓室之地,并遣散剩下的兄弟去过平常日子。
那些兄弟虽然离开,心下却是不忍,第二天又相约前往探视张天纵,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那个墓室了,花了几天时间都没找到,他们跟在张天纵身边那么久,知道张天纵精通风水地理,应该设了什么机关,想要一个人静静的死去,于是他们只能忍痛离开。
楚天的心里一动,莫非是奇门八卦阵?这张天纵真是个百年奇才。
李真人的故事似乎说完了,脸色有了几分落寞,但也有了几分自豪,淡淡的吐出最后一句:“我的先人就是张天纵其中一位手下,所以我才能听到这个故事;我曾祖父曾经多次向我灌输了张天纵的气势,他留下了八个让我深刻的字:飘逸淡然,从容不乱。”
楚天这才清楚刚才李真人为什么会见到自己就喊出那八个字,原来是铭刻在心那么多年。
方晴和李长久认真的打量着楚天,良久之后,异口同声的说:“飘逸淡然,从容不乱,用在你身上,还真是贴切呢。”
楚天一阵汗颜,千万不要,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李真人见到有人附和自己,心里又高兴起来,哼着小曲子,手指再次在摇椅边缘有节奏的敲打着。
楚天细细一听,竟然是“东方红”,心里奇怪的问:“老人家,你竟然会唱东方红啊?”
李真人的耳朵似乎又变得不灵光了,抬起迷茫的眼神,说:“小哥,你说话怎么那么小声呢?”
楚天无奈,只好再次的吼了一遍:“老人家,你东方红唱的不错啊。”
李真人这次听明白了,高兴的又坐了起来,说:“我去过天京,去过天安门,我还跟主席握过手呢。”
“好样的。”楚天他们竖起手指向李真人赞道。
李真人展开了有皱纹的脸,笑得更是灿烂,问:“主席他老人家还好吗?”
楚天他们互相看了会,吼道:“好着呢,好着呢。”
李真人点点头,喃喃自语的说:“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又躺回去了,继续哼着。
楚天他们刚刚踏出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楚天跟方晴他们说:“其实,我们应该问问那座青山是什么名字,这样的话减少很多麻烦。”
楚天的话音刚落,传来李真人底气十足的声音:“天都峰。”
楚天他们回头看去,李真人又在摇椅上休息了,方晴看着李长久:“李叔,这李真人的耳朵有时候咋这么灵啊?”
李长久摇摇头,轻叹一声:“天知道。”
三人回到乡里的落脚点,王教授和余晓丽正翻阅着从乡里面借来的地方文献,见到楚天他们回来,忙起身让位,异口同声的询问探访结果。
楚天摸摸鼻子,微微一笑,说:“王教授,你们放心吧,已经有点线索了。”
王教授惊喜无比的说:“那就好,我和余小姐查了半天地方文献,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资料。”
余晓丽正想问楚天什么线索的时候,许佳佳他们也回来了,一副懊恼的样子,余晓丽走上几步,眼神带着几分迫切,问:“你们出去有没有什么发现?”
“这里山多谷深,土层深厚,树木多,雾气又大,路又难走,根本查看不出什么。”许佳佳揉揉酸痛的肩膀,放下精良的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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