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高源家里狠狠收拾了一番,正如高源所承诺的那样,让江欢住了下来,还有了车。
不过,江欢每次出门总要跟着个人,高源只说是最近危险。
开始的几次,江欢还觉得别扭,观察了几天,这人也确实不会干涉他的自由,他也就由着高源安排了。
赵桓伟死后的第二十一天,赵青似乎才终于接受了调查结果,大办了一场葬礼。
城市名流的宴席,无论好坏,总是另一种形式的名利场。
正如意料,赵桓伟的葬礼,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全部收到了请柬。
这天,江欢一早便收拾利索,一身黑衣,面色红润。
车子刚停稳,迎宾的小哥就早早俯身守在门口,迎接着这辆车上的贵宾,就连赵青也打发干净身前的人,静待车内人出场。
“怎么是你?”见着来人,赵青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气势汹汹上前质问:“你还敢来?”
赵青虽是个五十多岁的人,精神头却足的很,抽出保安后腰的甩棍,冲着江欢就来了。
江欢也不避,就直挺挺的站着,眼神坚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总,”一直守在身旁的吴强上来钳制住棍尖,动弹不得,“这不好吧。”
赵青使劲,非但没有逼近江欢半寸,反而惹出了一身汗,悻悻松手,将棍子扔在地上,嘴上依旧不饶人:“你杀了我儿子,居然还敢来参加葬礼!”
“赵总,”江欢声音不高,倒也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楚了,“你在质疑警察的调查结果吗?小赵总确实可怜,可也不能随便污蔑我吧,说起来,我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呢。”
“你受害?你那不足三寸长的小口子,也叫受害?少在这装可怜,是不是你干的,你最清楚,杀人犯。”
“十二天前,警察就已经结案了,杀人犯这三个字可不是说着玩的,我和小赵总虽算不上多深的交情,毕竟也是合作过的,好心来吊唁,没想到赵总竟这样不讲理,那我只能报警了。”
赵青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若不是大庭广众,恨不得现在就掐死江欢,“你少来桓伟这里猫哭耗子,今天我是不可能让你进去的。”
“请柬可是赵总发的,怎么还不让进了呢?”两人僵持之际,远远传来高源的声音。
“高源?”
“高公子。”
高源一出场,几乎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去,而他自己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江欢,眼神里的疑问和怒气几乎要将他吞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源站到江欢身边,将请柬递给赵青,说:“他是和我一起的,这是请柬。”
“这杀人犯,竟攀上了高源。”赵青心里暗骂,面上却只能笑呵呵道:“高公子难得今天有时间,快请。”
这半个月的相处,江欢和高源熟悉了不少,此时见高源脸色阴沉,故作轻松问道:“你平时很忙吗?”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高源眼皮都没抬,显然是压着火。
“我和赵桓伟好歹也是同学,工作中又打过交道,想来吊唁一下。”
“赵青都不信的说辞,你拿来再和我说一遍?”高源怒极,停下脚步死盯着他,仿佛这样就能盯出他内心真实所想。
“高源果然不是一般人,生气起来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江欢想着,硬着头皮说:“我只是想来结交一些人脉。”
“结交人脉?你确定不是:犯罪分子欣赏作品?”高源一语道破。
“不是!”江欢否认的理直气壮,神色间还有些委屈,“我只是想认识些人。”
“你需要什么人脉,我都有!”高源声音高了一点,陡然压下去:“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最近离赵青远点,还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欢继续委屈道:“我又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更不知道你有什么人脉了,况且你把我工作辞了,我一个大男人,总要看新的工作吧,不能天天给你添麻烦呀。”
高源语塞,“算了,来都来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入夜,四合院内。
高源手执黑棋,紧盯棋局,其父高承坐在另一边,看似不经意的问:“江欢是怎么回事?”
“我自有用处。”高源吃掉几颗白棋。
“你的产业我一向不管,但你应该清楚底线是什么。”高承眸色阴沉,“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任由他发展下去,会有什么后果清楚吗?”
“我自己有数,不会上升问题的。”
“是吗?”高承早已查清楚了江欢的底细:“江欢性子或许适合你的事情,但同时也很危险,用人的前提是知根知底,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吗?”
“在我能力范围内,他想做什么都可以。”高源低头,纵然知道不对,也还是遵从本心说了出来。
高承叹气,果然还是如他所想,年轻人,总是要过情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静了很久,高承还是忍不住,道:“可他在犯法。”
“我也在犯法。”高源沉声道,言语间却是掩藏不住的颤抖,“权利背后,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这是你教我的。”
“好。”高承无话可说,目送高源离开后,自言自语:“做利索就好……”
直到深夜,高源到家,客厅却还亮着灯,原本沉重的心情好像被照亮了,轻声开门,只见江欢团着个抱枕缩在沙发里。
江欢睡的很浅,没等高源走进,就清醒过来,笑着起身:“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