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琛的车留在会所。罗晶和司机去开车,许琛抱着周月在会所门口等着。
周月怀里抱着一个箱子,许琛翻了翻,都是会所为了满足客人的特殊爱好提供的道具,还有一套男仆装。他觉得自己的眉毛又在跳了,弹了下怀里人的脑门,“宝宝,花样这么多啊?”
周月捂着脑袋,抬手扇在他脸上,力道很轻,更像是调情的抚摸。眼前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给了她放肆的安全感,她哼了一声:“有没有礼貌?叫富婆姐姐,再乱叫你还想不想拿钱了!”
这是真的喝醉了。语气又凶又软,呼吸间是甜甜的果酒味道。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打完人又像是犯错的小孩一样,手指在他脸上揉了揉,“叫姐姐知道了吗?”
许琛咬了下她的手指,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他笑声清越,眼神温柔,“姐姐,那我值多少钱啊?”
司机把隔板降了下来,车子驶过减速带晃了一下,醉酒的人本来就晕,身子一晃掉了下去,一屁股坐在车厢里,也不起来,就坐在那里念念有词,“一万?两万...不行...两万太多了...我要省着点。”
“姐姐,你不是富婆吗?”许琛倾身握住她的下巴。她脸颊发烫,眼神早就不清明了,只会傻乎乎的笑,“我其实也是从金主那赚钱。”
少年精致的五官在她面前无限放大,薄唇勾出一个慵懒的弧度,他挑了挑眉,眉眼间透着一股痞坏,长指捏着她软软的脸肉,“金主?那我们这是不是偷情啊?姐姐不害怕被发现吗?”
周月傻呵呵地又拍了拍他的脸,语气软糯地嘟囔着:“凭什么许琛就能出来鬼混,我就不能玩...”
酒品不太好的酒鬼彻底醉了,手掌又软又暖,整个人像只没有任何戒心的笨兔子。许琛笑着把人捞起来,坐在膝盖上侧抱着,“那你不喜欢许琛啊?”
酒精让她身上的体温比平时热了一点,后颈上覆着一层很浅的粉色。许琛低下头用唇蹭了蹭,“姐姐,你喜不喜欢许琛啊?”
周月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像是在思考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又低下头去,手指绞着,很纠结的样子。
许琛望了她半晌,听到她用很小的声音回答:“喜欢。”带着点哭腔,“可是他有很多宝宝,他从来不叫我的名字...他还把我当替身,我才不是小月牙,他还和魏怡怡一起吃饭...他不帮我写作业...还特别凶,以后肯定会家暴...”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许琛听得一头雾水,觉得像是听她在说别人的八卦。他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拍着背给她顺气,无奈地柔声哄着:“这都哪跟哪啊,只有你一个宝宝啊。”
周月扬手贴了一巴掌,故作凶悍地拧起眉毛:“你要听我的话,你为什么帮他说话?”
不能和醉鬼讲道理。许琛顶了顶腮,包住她的手,轻轻揉着她的手心,“不哭不哭,许琛不好咱们不喜欢他了。”
周月咬着唇,琥珀色的瞳孔里漾着层层水纹,长睫上挂着一滴要掉不掉的泪,鼻头也红红的。许琛喉结滚了滚,哑着声音,“乖乖,不哭了好不好?”
毒瘾戒起来很难。停吸后,最开始是生理上的难以适应,随时随地会出现抽搐,剧烈呕吐的症状,有严重的会因为忍不下去选择自杀。
但更难熬的是心理,无休无止的焦虑令戒毒者心神疲惫到彻底崩溃。因此很多戒毒者会复吸。往复循环,最后直至生命终止。
那种感觉就像每时每刻被刀刮着骨头,但许琛却觉得都没有这一刻难熬。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他的身体里啃食,他的理智在一根根断裂,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下身灼热的那一处。
他的欲望一直由她支配。他看着怀里抬着脸让他擦眼泪的少女,又乖巧又懵懂地看着他。湿淋淋的睫毛擦过他指节上的枪茧,带起一股细微的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