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永远流不干的,我的手在痛,而他在揉。
这么多年的压抑好似被他在底下托住,我的脆弱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抽丝剥茧。
我经常哭的,哭到心脏抽痛,头晕昏沉,哭完之后再陷入一种深到骨子里的迷失。
一开始是呜呜咽咽的,到后期根本控制不住,比任何一次哭得都多。
等我完全平复下心情,剺书才把我扶好坐在床上。
我盯着他覆在我身上的手,倏然察觉自己的内心无比的宁静。
这种宁静归于什么,我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我等会要回学校开会,时间来不及。今天就到这吧,我带你吃饭,吃完送你回去。”
剺书给宽木板子消毒,然后把它一丝不苟地放回工具箱。
我抿抿唇,想起之前自己因为害怕见面私自把实践的时间调后了,都没有为他考虑过。
“对不起啊,主人,我不该随便改变时间的,我......”
剺书低低地笑,打断我的自责,“你是推迟了,但是我答应了,这说明我们双方都一致同意,你没必要自责。复读压力很大的,别想那么多好吗,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头顶,揉了几下。
我的喉咙发紧,垂在两侧的手无声地握紧,呼吸一点都不顺畅。
难过久了就很容易把难过当作一种习以为常,当破败不堪的情绪突然漾起不一样的波澜,就会在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我站在剺书的旁边和他一起去退房,然后再跟着坐上了他的车。
他不是特别健谈,但总会时不时挑开话题让我放松。
吃饭的时候他聊起他上高中的那些事儿,我听得很津津有味,总觉得人生应该要像他一样在那样的青春鲜衣怒马一回才不负韶华。
相聚是相对的,而分离是绝对的。
我望着越来越近的校门,脑海里猛不丁地蹦出这句话。
我有点难过,但是这种情绪很矫情,很做作,很莫名其妙。我的手摸上门把手,牙齿咬住唇,在下车前低低地喊了句,“主人。”
他的手在那一瞬间按住了我的肩,“难过了就给我发消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