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异地能掌握一定自主权,做一把手的话,就是封疆大吏。
肯定比留在这里听令于不如自己的人更有滋味。
只是做砸了又该怎么办?
他还有退路吗?能回得来吗?
做好了会不会又被别人摘桃子?
宁卫民是真想给他一个机会?
还是想要对他进行变相的充军发配?
这一切,他不能不想清楚……
“行啦,还犹豫什么呀。你为什么不踏实待在服务局啊?来坛宫干吗?不就是不甘心冷遇,熬不住寂寞,想发挥所长,干一番大事业吗?这么好的机会,我就不信你不心动?”
宁卫民先是毫不避讳的揭露了杜阳的渴望,随后又顺势敲打了一下。
“当然,我也是认为你的能力足够,才想把这个差事派给你的。张士慧就是想去我也不放心。在开拓性上,你是不二人选。但我并不是在逼你。你有充分的自主权,可以不去的,只是这种机会错过去就没了。你自己今后不要后悔就行……”
“我,我当然心动,我很想去!”
杜阳终于绷不住了。
“只是……只是,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您真的能百分百的相信我,充分放权给我吗?而且我要办好这件事,肯定离不开京城总店的财力和人力支持。这方面要是受到掣肘的话,那最后分店办砸了,我……我又该负什么样的责任?”
显然,杜阳虽有才干,但在谈判经验上尚欠火候,还是没能耗过宁卫民。
没等宁卫民亮出底牌,自己就先摊牌了。
他太急于打开心扉,却忘了谈判中,最大的忌讳就是让别人知道你担心什么。
事实上,听到了他的顾虑后,宁卫民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是对坛宫有功劳的人,又有能力的人,我对你当然放心。如果我信不过你的话,为什么要用你?难道我希望你替坛宫赔钱吗?那我不如放弃这个计划,或者自己去做。我这么跟你说吧,除了必要的财务监督之外。其他一切权力我全放给你。任凭你在外面折腾去。我只找你要结果。”
“对于总店的财力人力支持,更是不再话下。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不给足了你兵马粮草怎么行。钱,我应该可以给你凑出二百万资金。再给你配一辆桑塔纳轿车。人,你只要说得动,所有愿意跟着你出去打天下的,不管是哪个部门的,总店一定放行。而且时间,我也可以给你一年准备。”
“这一年里,你要在兼顾北神厨的同时把工作交接好,还要为出去做准备。有空去沉阳和承德出趟差,好好考察当地情况。你自己选个地方,甚至可以在京城先把装修方案,和需要的摆件布置搞好,有了把握你再走,我不会让你仓促上阵。”
“我知道,你可能担心张士慧不配合你。这个你也大可放心,张士慧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尽管不同心,却能协力办事。他拎得清轻重的。更何况,你们俩今后的利益不会再有冲突,只会一致。因为我已经跟投资方们提出了一个激励政策的要求。就是从明年起,一旦坛宫盈利达到五百万,净利润的百分之五就是咱们仨的奖金。”
“投资方已经答应了。因为他们都清楚,单靠京城坛宫总店,最多也就四百万的净利润,这个数字相当于一个赌约,是鼓励我们几个替投资方们开拓新市场,增加新财源的代价。也就是说,我们仨要想拿到这笔钱,要多拿钱,靠单打独斗不行。就必须通力协作,保证五百万的净利润才行。一个人干不好啊,其他人也受连累。”
“所以这件事的成败,就在于咱们三个人能否合理的分工,彼此能否互相信任,守望相助上了。相当于咱们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至于所需要负的责任。我们仨是一样的。如果做得到五百万利润这个数字,每年多几十万钱财可分,做不到,就白白替人家卖力气挣钱吧……”
宁卫民吃透了杜阳的心思,这番话完全打消了他的顾虑。
此时在杜阳看来,宁卫民的诚意和许多本来颇让人顾虑的问题的确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不了解宁卫民和张士慧身家的他,真心觉得每年每个人能分小十万块是个难以抵御的庞大诱惑。
没人能舍弃这么大笔的财富不要,哪怕不得不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合作,也是值得的。
张士慧不看僧面也得看“钱”面,应该不会再给他下绊子。
他甚至对于宁卫民让张士慧接管京城的坛宫也没有什么不满的了。
因为张士慧真的不像他和宁卫民这样,具有开荒和独立作战的能力。
真放在外面,反而是不利于利润增长,难以让大家拿到奖金的。
于是他真的动心了,认为这么干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出人头地的机会。
一想到宁卫民许诺给他的配车,一想到人上人的日子就在眼前,一想到功成名就后所能享受到的利益,他就热血沸腾。
说句没出息的话,也别多了,真能挣到一年的奖金,就相当于普通人干上一辈子的了。
哪怕七万块呢,存在银行里吃利息,都顶得上好几个普通人的年收入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杜阳都决定接受这个挑战,他会竭尽全力出去为坛宫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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