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着办吧”,朝戈没对此有过多发言,自然是退了一步,朝伦心下松了口气。
“对了,此事繁杂,你好好操办,大事皆可和才旦他们商量,若需要人用,尽管去找达西。”
朝伦心里五味杂陈,大哥这样待他分明就是别无二心,可是之前他出事时,连才旦都劝他尽早继位。
朝伦长到这个年纪才意识到大哥的身边似乎谁都没有。他的属下,他的臣子都是为未来的那个君王培养的,他们对他的效忠建立在朝伦是唯一继承人的前提下。真的有人在这样的位置上还能不求任何,保全初心吗?
“什么?”
朝伦意识到自己把话问了出来。半是仓皇,半是羞愧的看着他。
朝戈沉默良久,故作轻松,“我志不在此,当年是临危受命。再说你怎知我没有所求?”
朝戈想打发他走,“行了,我病势未愈,先休养几月。朝中事你之前干的不错,跟着才旦好好学就是,不过那个老家伙有些迂腐,也不必事事听他,适时变通着。”
朝伦告退。转眼晏观就被召到了承恩殿。
“主君”,晏观规矩的行了个礼,面上波澜不惊。但朝戈心里早就跟猫抓一样,心痒难耐了。他已从朝伦嘴里知道当初晏观执意来桑塔救他的那番话,自个儿琢磨了半天,觉得对方对他也不是全无情谊。
此前强吻他,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以为晏观至少也该对他避之不及,可桑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反倒让令人捉摸不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戈隐约有个猜测。
“之前事儿忙,一直没来得及封赏你,如今救驾有功,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晏观默了片刻,似乎在揣度衡量什么,最终还是摇头道:“主君病愈非我一人之功,医官局的前辈们不可谓不尽力。”
“这些自有史官记载,我也会一一行赏,现下我只问你想要什么?”,朝戈没来由的感觉紧张,这可真是奇了。
谁料,话音刚落,晏观就抬头复杂地看了朝戈一眼,似乎带着些许决绝。
看到人突然跪下,深伏在地上,朝戈从未觉得有一幕能这么刺目。
“小人斗胆向主君申冤……”
朝戈听他说及被拿人命威胁而不得不认罪时,出声打断:“不必说了,我都知道”。天知道当初晏观身世被写成案卷摆在他桌上的那一刻他有多么愤怒。
可他那时没有理由为他向梁朝朝廷申冤。
末了,殿内又是长久的沉寂。朝戈起身走到晏观面前,忍着心痛,温声道:“起来吧,给你看个东西。”
晏观起身,压着眉眼,跟着朝戈走到案几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戈站在晏观身后,挥手扫开案卷。
梁洲兀甘王庭倚任非人,宗室巴云·布拉甘及其亲族里通外敌,谋害王族,以致虏猖寇起,恶两国外交。……梁朝医官晏观救己命,余又承梁朝之情。思及德州祸起之因,不胜愧愤。……然,偶得闻晏观之罪似有不虞之处,唯清白归家一愿,余为兀甘主君,不能不为其圆满。望陛下宽宥梁洲之罪,……
看清纸上的内容,晏观动了动嘴唇,却听到朝戈开口道:“对不起,我早知你的事却迟迟未替你申冤,一是时机不对,当时梁洲内部风声鹤唳,另一……”,朝戈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干涩,“我存了私心。”
晏观将那份将要呈给梁朝皇帝的诏书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心说,为什么要道歉呢?朝戈明明谁都不欠的。
这份朝戈向梁朝皇帝的请罪书,情意恳切,甚至是放下身段的。说来巴云·布拉甘和王寻的勾结并没有那么深,实在称不上是德州兵变的导火。朝戈这样愿意亲身前往京师,携礼请罪恐怕更多为了自己。
晏观的确聪明,朝戈接下的话就验证了他的想法。“等朝伦那边清理好,我跟你一同南下,巴云的事得有个交代,你也不要再背这着莫须有的罪名。我在,总算是个倚靠吧?”
为什么流泪的感觉那么陌生?是因为从戴罪之后再未流过吗?晏观绷紧了下巴,心想,老天何必戏弄他,把他弄得身名狼籍,为何又让他遇上朝戈?这样好的人……
“别哭”,朝戈从身后搂住他,“很快就能回家了,你该开心才对。”
朝戈说完自己先撑不住了。难受死了,我表白的话说了这么多回,还是留不住晏小观。
朝戈盯着面前露出的半掌瓷白的脖颈,心下一横,一口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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