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这是什么世道啊,人人都养大型犬。林晚荣与狗有许多说不清的故事,一听犬吠便习惯姓的汗毛倒竖,正要策马狂奔,却听里面传来一个柔和的女子声音道:“林三,莫叫。”
我没叫啊,林晚荣大感冤枉,正要辩驳一句,却听车子里又传出一阵犬吠,那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若再叫,我便把你扔下马车,叫你骑马走路。”
这次可听清了,林晚荣吁的一声喝止马步拉住缰绳,偏头朝马车帘子里笑道:“里面说话的可是徐军师?”
车厢里一阵沉默,连那叫林三的恶犬也不叫了,林晚荣嘿嘿阴笑:“你若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徐军师,你大概还不认识我吧,我是今曰方才进营的新兵,名叫林三,蒙大帅厚爱,着我做了右路的先锋,以后还请军师多多关照。”
等了片刻不见回答,林晚荣正要策马离去,那帘子募然掀开,徐芷晴的声音冷冷道:“是我又如何?这天黑路远的,新兵林将军,你拦住我马车,意欲何为?”
暮色已深,徐小姐神色冰冰,睫毛微颤,丰满的身材傲立车中,凝望着他一言不发。她身边蹲坐着一条恶狗,目中光芒幽幽,正吐着猩红的舌头。
什么我拦你马车,谁拦谁还真不好说呢!林晚荣嘻嘻一笑:“原来刚才真的是徐军师在说话啊,难怪听着这么亲切呢。咦,军师旁边的这位是——”
“这是我家中养的一条恶犬,”徐芷晴淡淡道:“我正教他说人话呢,方才大概是惊扰到了林将军。”
“教他说人话?”林晚荣大惊失色,双手抱拳连连作揖:“徐军师果然博学多才,连这主意都能想的出。咦,这位犬兄长得很帅呢,两个眼睛一张嘴,一个鼻子四条腿,难怪徐小姐与他寸步不离,连行军打仗都要带着他呢。”
徐小姐冷笑一声,拍拍旁边“林三”的头:“我与他寸步不离,便是要教他听人话,识好歹,莫学别人狼心狗肺、薄情负义——”
“嗯,调教的好。”林晚荣正色点头:“能花费如此多的功夫,这样说来,徐小姐一定很喜欢条犬了。”
徐芷晴薄怒上脸,咬牙哼道:“喜欢它又如何?犬通人语,忠贞不离!总好过有些人心不如犬、脸皮厚过墙的坏坯子!”
这丫头的怨念深得很那,听她指桑骂槐,林晚荣也不介意,嘻嘻笑道:“骂的是,骂的对,徐小姐喜欢这位犬兄,也是有些道理的。哦,不知这位犬兄如何称呼?”
见他笑得贼贼,眉目神气,想起决裂他那曰说过的话,徐芷晴忍不住的恼怒上火,咬牙道:“他的名字,与你这新进的将军一般无二,姓林名三!”
“林三?!这名字好啊!”林晚荣竖起大拇指,眼中泛过一丝神秘的笑意,忽地点点头,状似恍然大悟:“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也不知怎地,越看见他笑就越来气,尤其是想着他调戏别的女子也是这般神情,徐芷晴便自抑制不住的恼火。
“我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林晚荣嘿嘿连笑:“——原来徐小姐你,喜欢的,是林三啊——”
“你,你,你无耻!”徐芷晴又惊又羞,眸中水雾盈盈,脸儿时而红,时而白,忽地噼啪一鞭抽在马背上。马匹受惊,并辔的马车急速往前冲去,颠簸得车中的“林三”发出一阵汪汪狂叫,经久不绝。
兀自奔行了良久,那马车的速度才渐渐的减缓下来,徐芷晴捂住火红的脸颊,心如沸水般波涛滚滚。回想方才一番言谈,这才意识到,自一开始,她便被这坏坯子算计了,步步都落在他的圈套中,只是她乱了心神,不自知而已。
“——原来你喜欢的是林三——”
“——原来你喜欢的是林三——”
那坏痞子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荡响起,叫她羞不自抑,却又隐隐的有些期盼。她犹豫了半晌,终一咬牙,小手伸出,掀开帘子,偷偷往后瞄去。
大路上空空荡荡,连那坏痞子的影子也看不见——他竟不知道追上来?!
“我便认错了你,打死你这坏东西!”徐芷晴悲愤交加,小手扬起,正拍在旁边颠的魂飞魄散的“林三”头上。“林三”汪的一声惨叫,委屈无限……
调戏小姐,就是这么舒爽啊。林晚荣哈哈大笑了几声,正待上马追去,却觉心中一紧,似有感应般,方才跨住马鞍的一条大腿紧紧的绷住了。
这靠近林子的大路上无比静谧,不见行人,不见兽迹,唯有战马不时呼出的喷嚏呼呼作响,那股肃杀的气氛叫他心里发毛。
“有人要杀我!!”他额头汗珠滚滚,心中噗通噗通直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