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叹了声,一面担忧一面乖乖递烟过去,顺便帮忙点燃。
蒋逸风深深吸了两口,缥缈的烟雾窜进喉间,自体内迅速蔓延开,有麻痹痛觉的奇效。
一根烟很快到底。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心的烟盒,“找到李垚了吗?”
“目前还没有,还在找。”
他手上动作停了,幽深的眸光沉下去。
“我一直在想,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如果是为了毒品,他根本不需要亲自跑这一趟,看来这些只是表面,找人里应外合扳倒我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否则无法解释像他这么没人性的家伙,劫走绵绵后居然还能又毫发无损地送回来。”
阿雷听不太明白,低声问:“难不成大老板他也...”
“老头子一向不赞成我切断毒品链,扔掉这么大块蛋糕,你以为他就没有损失吗?”
阿雷哑然,满眼不可置信。
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在利益面前,人人都是魔鬼,捅你最深的往往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这帮老东西,干爸才刚走多久,他们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置我于死地,真当把我蒋逸风是没脑子的废物。”
蒋逸风冷笑一声,喘息不稳,“李垚不过是他们肆意摆弄的枪子,他想借绵绵的手找到我的突破口,竟不惜放过仇家的女儿,可他低估了绵绵对我的感情,即便她把我认作凶手,她恨透了我,她也舍不得杀我。”
阿雷越听越糊涂,沉默许久,问出心间疑惑,“风哥,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挨这一枪不可?”
“如果这一枪不打在我的身上,这件事就不能结束,一旦她深究下去,最后的真相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他平静地说:“更何况,安老师的死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是我间接把她害成这样的。”
阿雷忍不住为他抱不平,“这些年你对她掏心掏肺地付出,难道不足以抵消这些吗?”
“怎么抵消?”
他苦涩地笑,“我做得再多,做得再好,能让安老师活过来吗?”
阿雷乖乖闭嘴。
逝者已逝,再多的弥补也不过是心理上的些许安慰罢了。
*
蒋逸风看向窗外灰白的世界,他不禁回想起那日,她从柜子里一下扑到他身上,他猝不及防接了个满怀,惊吓过度的小姑娘趴在他胸口瑟瑟发抖,眼泪鼻涕全抹在衬衣上,哭得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
本不该动的恻隐之心,悄无声息地撩拨呼吸。
他果断放弃送她出国的预想,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
“以后,我是你的监护人。”
他想要照顾她。
想要给她自己能给的一切。
*
医生走后,漂亮的小护士负责帮他换药。
她的注意力全在蒋逸风的脸上,身穿浅蓝色病号服的男人静静地靠床坐着,换药时不经意地一瞥,明晰的肌肉线条看得她一阵脸红心跳,稍一走神下手重了,男人微微蹙眉,阿雷的护主神经炸裂,板着僵尸脸就要训斥。
“你...”
男人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扼杀他所有的愤怒。
阿雷退后几步,转身面向窗外,眼不见为净。
等护士离开病房,阿雷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蒋逸风,他犹豫半晌,还是决定问清楚。
“安小姐那里...”
蒋逸风抿了口水,淡声道:“她留在这里很危险,你尽早安排他们回北岛,越快越好。”
“是。”
阿雷看不得他病恹恹的模样,心里难受得紧,叹息着问:“风哥,这样真的值得吗?”
为了掩盖那些丑陋的秘密,独自扛下所有罪过,即便被误会成凶手也在所不惜。
“值得。”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远比婚礼誓词还要浪漫。
“我生在地狱,这是我的命。”
他唇边浮起浅笑,深瞳清澈明亮,“我只愿我爱的人,永远站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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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因为这几天一直在犹豫剧情的方向,所以写的慢一点,等喵理清楚后奋笔疾书,啾咪!
听说明天长沙下雪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