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肉嘟嘟的小婴儿平躺着,粉嫩的手脚弯曲举起,本来咯咯地笑着,黝黑的瞳孔中照出秦销的面孔,刹那间激活了察觉危险的基因……
“哇”一声哭了起来!
“天呐!停不下来,我这脚像长她身上了一样,歇一会儿就开始嚎。”
满脸疲惫的女员工,赶紧拖走婴儿车。
秦销苦笑了下,也没办法解释是自己的气场吓到了她女儿,眼底露出一丝的遗憾。
上车关门。
黑色迈巴赫从阴凉的地下停车场驶入滚烫的城市路面。
秦销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翻了翻照片。
想要偷拍一个“影”相当不容易,汪悬光对镜头敏感得像个特务,刚开始会下意识躲一躲,后来反抗无果,索性就任他拍了。
近期的许多照片,因为汪悬光无视镜头,格外有生活气息。
夜晚亮着落地灯,她坐在地毯上,煞有介事地与红糖握手;黄昏时,刚下班的她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还有一张是早上刚洗完澡,她正披浴袍,恰好天光从窗外照来,雪白的肩背在曦光中泛出微微清辉,调成黑白就能挂在塞纳河畔展出。
但秦销最喜欢的,还是她抓着他的手臂睡着了的那张。
那天深夜,蓝秘书突然发来一份加急文件,他开着自己那侧的床头灯,汪悬光嘲讽着他什么,说着说着忽然睡着了,手还在无意识间搭上他的小臂。
那一刻,他心底一片柔软,丝丝缕缕的爱意不断,足足看了她半分钟,才诚惶诚恐地将这瞬间凝固下来。
往上翻是几张,是汪悬光反抗无果期间照的。
有的手里拿着早餐、有的是躺在汪盏书房的长沙发上看书,还有一张他们刚亲热完,她的嘴唇湿红,皮肤泛着粉白。
但不论照片中的地点是哪,她正在做什么,统一的是那双黑玻璃似的眼睛冷冷盯着镜头,瞳底的厌恶不加掩饰,像是对拍照人说我迟早弄死你。
再往上是一些模糊的残影,转身后剩下的半个肩膀、遮了眉眼的手臂和精致的鼻唇、低下头时没拍到侧脸,只捕捉到耳垂上的痣。
相册拉到最上面,是春节后他带汪悬光走游客路线时的打卡照。翻了上百张,才找到一张两人都没有被“猫耳朵狗鼻子”挡住的正脸照片。
半分钟后,ai吐出了几十张照片。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然后是一对双胞胎女儿。从婴儿到孩童,从少年到成年……
秦销点开、放大,细看他们的五官,找出哪些是像他的,哪些是像汪悬光的。
迈巴赫隔绝了马路上的噪音,车内一片安静,只有微弱的引擎声。
半晌,他收起手机,透过深色玻璃望向快要融化在高温中的城市建筑,只感觉心脏某处像漏了风一样,灌入一阵可悲的荒凉。
——与伊莱·罗伊的八年算什么?
——石头是可以用血捂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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