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室外瑞雪纷飞,卧房里春意浓浓,姚瑾半眯着眼趴在李慕的胸口,李慕在把玩她金色的长发。
“以后每一个除夕,我们都会一起过,对吧?”姚瑾嘟囔着。
“会的,”李慕换了个姿势抱她,“只要你别住在工地上。”
姚瑾嘟着嘴说:“我和他们要求说,成亲以后主要负责教学的工作,但是我们可以用的人太少了,兵部那边有事情还得叫我去。”
“而且,你不是经常要去打仗吗?”姚瑾转念一想,责任也不全在她这边,“打快点,别打到过年。”
这话说得荒唐,其实谁都知道不可能。李慕笑出了声,但见她不太高兴,只能连声应了。
她满意地亲了李慕的脸颊一口,抱着他闭了眼。他身上暖烘烘的,且睡觉的教养良好,不打呼也不磨牙。姚瑾香甜地睡去,一夜无梦。
春节里的每天就是如此,姚瑾只要得空,就会去与李慕待在一起。李慕嫌她来得太慢,又想到她工作的地方太远,常常不能在城门关闭前赶回城里,二人见面的时间平白少了几日。便专门从上林苑牵了一匹骏马来,把缰绳交到她手上。这马据说能日行千里,是难得的良驹,却被安王爷拿来给美人归家。
姚瑾觉得这有些过于奢靡,犹豫着不敢接过。也许是年少时她常常令人侧目,反而吃了许多苦头,故此她近些年行事低调,觉得自己骑这样的马,有些惹眼,推辞着不敢收。
李慕说:“左右我们也是要成亲的,我本来就能拿这马过来,给你给我都是一样的。”
姚瑾觉得有道理,而且确实也馋这良驹,于是便收下了。
春节里不必工作,他二人难得获得一段如此漫长的悠闲时光。除了必要的应酬外,他们竟然每日宿在一起。京城中不免有些议论纷纷,可他二人素来不羁,自诩离经叛道,不愿压抑感情,并不在意旁人的话语。
姚琮见妹妹如今多少也有些事业上的成就,且年纪不轻,自己倒也不便管教。又见李慕对她情真意切,不像是单纯要借他姚家的势力,二人又已经得了圣上赐婚,绝无可能反悔,便由着妹妹去了。
元宵佳节,京城的街道上攘往熙来,笙歌鼎沸,人们上街赏花灯、猜灯谜,酒肆里奏着丝弦,一篇珠歌翠舞,好不热闹。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元宵正是青年男女私下见面的好机会。
姚瑾与李慕十指相扣,缓步在街上游玩。姚瑾今夜里十分高兴,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仔细瞧着五光十色的花灯,她平时镇静沉稳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稚气。
李慕见她今日有几分少女的娇憨,心中有些雀跃。原来,姚瑾素来要强,在心上人面前也鲜少服软。在她的专业领域里,更是在话头上把李慕打压过去,偏偏李慕是个武将,她姚瑾又是干军工的,也算半个同行,二人私下里讨论常常你压一头,我回一句,有时候还谁也说服不了谁。李慕有时候午夜梦回,觉得很是憋屈。怎么别的王孙公子都有红袖添香,阿娇金屋,自己的未婚妻怎么天天抛头露面,还打算和自己一争高下呢?
李慕开口揶揄她:“你今天怎么和小孩儿一样呢?看个花灯罢了,这么高兴。”
“我都七年没看过了,”姚瑾嘟嘴故作生气的样子,抱着李慕的手臂摇晃起来,“奚国人又不过年的。”
李慕见她展露小女儿形态,心中更加喜悦,遂微笑着揽过了她。
“嗳,我要买个灯,”姚瑾故作天真的样子,靠着李慕撒娇。
李慕见她有趣,起了逗弄的心思,便抱着她玩笑,偏不让她走。
姚瑾只好顺势抱着李慕的脖子,亲了他一口,说:“我不走了,你给我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