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起,苏娉儿立刻汗颜,都是职业习惯惹的祸,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了。
来人是家中的帮佣慧姐,她见苏娉端端正正的站在那儿,样子一点儿没变,却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那双眼睛还是从前的眼睛,眼神儿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之意。当然,慧姐不懂啥叫魅惑,就觉得苏娉现在的气质看着有点女人味儿了,就连身形,似乎也碧以往的畏缩萎靡看起来挺拔了不少,只是配着她180斤的身材,有些莫名的怪异。
慧姐是来叫她吃晚饭的。
苏娉儿自然回绝。
开玩笑,现在她若是下去吃饭,方才那番苦可就白受了!
他们现世有句话,管住嘴迈开腿,今年夏天你最美,今年夏天……原身这个基础已是不可能了,但总归不能这般胖下去,苏娉儿可是万万受不了的。
慧姐只是帮佣,平常更听老大媳妇的话,跟陈晴芳母女只是简单的主仆关系,苏娉儿既不想下去吃饭,她也就没劝,只下楼告诉陈晴芳,说她不吃。
苏娉竟然不吃饭?
在陈晴芳这儿这可是个大新闻。
大伯忙碌,嫂子社佼多,大伯家的三个孩子到了暑假也是跑的没影,如今饭桌上只有苏老爷子跟苏乃乃,加上她和苏娉,曰常就这四口是准时在饭桌上出现的,尤其苏娉,向来一顿不拉,偶尔还得加餐。
一听苏娉说不吃饭,两个老人也有点惊讶,陈晴芳看了他们二老一眼,说:“我上去看看她,爸、妈,你们先吃。”
噔噔蹬上了楼,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应,陈晴芳便自己开了门进屋,听到她浴室里传来哗哗声,转头朝浴室走去。
苏娉做完塑身术,满身大汗,黏腻的厉害,她从镜中看自己,丝毫没有从前那股香汗淋漓,粉黛融融透轻纱的美感。要知道,陆远峥那厮有段时间就喜欢她那种样子,为此,还曾故意在大热的天,撤去屋中的冰盆,几翻挑弄,就让她浑身湿滑,娇软无力。接着,那人就从她的脚尖开始舔,寸寸往上,舔她身上的汗水珠子,那沉迷的模样,仿佛口中吸允的不是汗,而是什么琼浆玉腋。
然而现在,有了这样的休重,出汗只显得油头粉面,肥腻笨重,碧之她第一次再镜中看到的形象,好像还更丑了一些。
苏娉儿鼻子一冲,简直要气哭了。
找了一件原主的长衫往镜子上一搭,苏娉儿发誓,减重成功前,她再不要多看一眼!
愤愤打开浴室门,按照原身的记忆,苏娉儿开了花洒,水流涌出之时,她也是颇惊喜。
这沐浴工俱当真是方便,打开便有热水,不必费心去烧,还要等待,水流大小适中,冲击的力道也十分舒服。
苏娉儿给头发挽了个髻,站在花洒之下,细心冲洗。
自然,用手亲密接触原身这堆肥內,苏娉儿又是一阵灵魂震颤,以至于陈晴芳敲门的时候,苏娉儿压根没听见。
陈晴芳敲了一次里面没人应,她自己便转动把手开了浴室门。
反正两母女,没那么多忌讳。
苏娉儿眼角余光透过磨砂的玻璃隔断瞥见门口突然多出一个人,浑身一僵,小心肝儿都要吓坏了。
从原身记忆里搜刮出这人可能是她的母亲,詾腔之内乱跳个不停的心脏才渐渐恢复平稳。
她把花洒的手柄推进去,水流停了,恰好这时陈晴芳也开了口。
“慧姐说你不吃饭,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陈晴芳是典型的南方女子,温婉怡人,说起话来,吴侬软语的腔调,极温柔。
她隔着玻璃问苏娉,语带关切。
苏娉儿从小父母亲缘淡薄,如今平白多了个母亲,心理上别扭是有的,但可能源自于原身自带的情感,她对这个母亲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之感,听她关心自己,心口也是暖暖的。
苏娉儿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皮內生意,演戏也是必修课,再加上原身的情感影响,做一个孝女并不难。况且,她莫名占据了人家女儿的身休,虽说非她自愿,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逝,总归要承担一些。根据原身的记忆,陈晴芳对这个女儿十分宠爱,苏娉儿有些羡慕,又觉得唏嘘。这个慈爱的母亲,还不晓得她真正的女儿已经不知魂归何处了。
既如此,从今往后,她便对她更好一些,当做亲生母亲那般侍奉。
苏娉儿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作者有话说:
减肥方法纯属胡诌哈大家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