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九十度是多少?
我算算
容诗翊掰着手指头算半天,但他大脑像是生锈了一样转得奇慢无比,最终妥协道:
行吧,我醉了。
你喝醉后,明天会断片吗?
宋词把他手丢开,换了一边涂药。
会。容诗翊点点头:
所以,你为什么不高兴?告诉我,我明天就忘了。
因为我喜欢你。
印象里,宋词这句话似乎说过很多遍了。
今天替容诗翊涂口红的时候,宋词真的很想吻下去,他很努力才逼迫自己没有做出格的事。
也就在那时候,他意识到他已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可以对容诗翊说很多句喜欢,但无论是清醒的容诗翊还是醉酒的容诗翊,听到后的反应都是差不多的。
他听见的这个喜欢,可以是任何定义,却绝对不会是宋词说的那一种。
就像现在,容诗翊笑了一下:
这有什么,我也喜欢你啊。
纵使宋词知道他说的不是那种喜欢,但听见这个字眼,他还是会恍神。
狗子,虽然你屁事多心眼又坏,总整我又讨人烦,但我还挺喜欢你的,真的。我真的把你当好朋友的,别不开心啦。
容诗翊现在不清醒,说话的时候喜欢拖着音,像小朋友一样。
嗯,我知道。
宋词神色不明。
他涂完药,把药膏拧好,起身准备回家了:
睡吧。
等等。
就在宋词准备走的时候,身后的人却像是突然爬了起来,凑到床边从背后抱住他:
让我闻闻你。
不行。宋词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顺便提醒道:
药膏蹭我衣服上了。
对不起嘛。
容诗翊嘴里道着歉,但手上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让你闻了那么多次,你让我闻闻怎么了?
宋词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白兰地味勾得他心痒。
平时两个人正常相处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不对劲,但当酒精冲断了理智的弦,早已埋藏在心里的瘾的种子便再无顾忌地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容诗翊凑到宋词后颈嗅了一下,但那味道被阻隔贴挡着,只露出浅浅的一丝。
容诗翊,放手。
宋词声音有点沉。
但容诗翊从来不是那么乖巧的人,他只当没听见他话中的威胁,甚至抬起手,只犹豫了一下,便撕开了那层透明的阻隔贴。
瞬间,强势浓郁的白兰地香气溢散出来,侵占了整间屋子。
强大alpha信息素带来的压迫感令容诗翊有些无法忍受,在醇厚酒香下,他脑子好像更迷糊了些,搂着宋词的手也逐渐失了力道。
几乎是本能的,为了保护主人,草莓奶油的香气也从他身上散出来,跟白兰地缠绕在了一起。
到处都是alpha的信息素。
宋词要疯了。
他的信息素性烈,对于情绪的影响就更大一点,本能令他现在就想把眼前这个挑衅他的人撕碎,心里不可言说的那一隅控制他想撕咬想标记,但理智却又让他生生压抑住这种冲动。
宋词认为自己需要立刻离开这里。
他把容诗翊的爪子从自己身上拿开,然而才迈开一步,他的衣角就又被人拽紧。
宋词握住容诗翊的手腕,想把他手丢开,但动作却顿住了。
他原本是松松握着的,而后力道缓缓变大,指尖有些微颤抖。
在原地挣扎片刻,宋词终是转身将容诗翊推到床上,一手擒住他两只手腕扭在背后,人压了上去。
在狂躁的情绪下,他的动作不温柔,甚至略显粗暴。
他先轻轻吻了一下容诗翊腺体的位置,随后微微张口,用牙齿抵住腺体那里脆弱的皮肤。
再用力一点
容诗翊现在人还醉着,根本没有力气挣扎,只要这一口咬下去,他说不出口的那些东西、容诗翊听不明白的那些东西,就都在不言中了。
宋词深深吸了口气。
奶油香气的源头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再用力一点就能尝到了。
但是,
不行。
他闭上眼,片刻后,室内那躁动的信息素竟停了攻击,转而一点一点变得温和,最终被它的主人收了回去。
浅尝辄止,哪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就像饿极了的狮子终将利齿抵上猎物脆弱的喉管,稍一用力就是可以果腹的美味,谁都不可能轻易放弃。
但宋词就是做到了。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随后便将容诗翊紧紧抱进怀里,聊以慰藉心里不断冲撞的欲望。
他额角渗出薄薄一层细汗,打湿了额前碎发,仔细看便能发现整个人都在细微地颤抖。
真的喜欢,怎么可能舍得伤害。
宋词看起来显然是个不大规矩的人,他对什么事情好像都不大上心,只随自己心情行事。所以他喜欢逗容诗翊玩,喜欢看他笑看他炸毛看他生气,这些都是闪着光的、极其鲜活的情绪。
宋词一开始只想站在远处看看,后来他有点不满足,他还想想参与、想拥有。
但宋词有原则,他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他可以跟容诗翊闹着玩,可以在一个朋友的界限内抱他跟他开玩笑,但他不能动真格的。
容诗翊不喜欢他,那他就不能去打扰他的生活,和普通人不一样,他连追求的资格、甚至把心意说出口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会给他造成困扰。
因为他跟容诗翊一样是alpha。
容诗翊。
许久,宋词哑着嗓子叫了容诗翊的名字。
嗯?容诗翊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整个人都像踩在云端一样,晕乎乎的。
他一直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有时候宋词看他这样也会有点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庆幸。
傻着吧,挺好的。
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从小到大,一个也没有过?
嗯。容诗翊有气无力道:
不敢喜欢,到时候一放信息素,我比omega还甜。
如果真的喜欢上了,那就无关敢或不敢。
可能吧。容诗翊应得有点敷衍。
宋词没再出声。
他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容诗翊揉进骨血里,许久之后才终于调整好状态,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
他慢慢撑起身子,发现容诗翊已经睡着了。
此时月光顺着窗户洒进来,刚好映在窗台上那把蓝色满天星上。
宋词看了一会儿,最终伸手把那个饮料瓶拿了过来。
他收回了他的小粉,也收回了他的蓝色满天星。
宋词头发有些乱,莫名显得有点狼狈。
许久,他垂下眸,叹息般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