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囚鸟(6)插翅难逃</h1>
肚子填饱,思绪也随之回拢,徐玉韫开始思考自己此刻的处境以及如何脱身。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么现在就属于刚开局便已经进入地狱模式。
从城堡里到处都是自己画像可以明显看出陈天青这两天的所作所为是早有预谋而非一时兴起,对方经过周密计划才开始行动,而自己一直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事临到头才知道,本身便处于劣势。更何况两人身份地位以及财力上差距过大,她又被设计成了出逃的杀人凶手,此刻更是身处一个不知道在什么方位的陌生岛屿,国内国外都几乎没有亲人朋友,或者说没有任何会想着她惦记着她、因为联系不上她而着急的人,可以说只要陈天青想,他就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她的存在。
虽然真的很难,但徐玉韫还是不想坐以待毙,接受自己被囚禁在这样一个华丽的牢笼了却残生的结局,活了快叁十年,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坐以待毙”这四个字。
她自然是迫切想要逃离,但也深知着急不得。
眼下只能尽可能顺从对方,让他放下对自己戒心。毕竟她现在唯一能利用的,就是陈天青对她仅存的那一点感情,当然她还没傻到觉得那是爱情,把这种畸形的感情称之为爱那简直是侮辱“爱”这个字。但别管畸形与否,至少此刻她没有性命之忧,因为从昨天她看出陈天青更多是想用疼痛来摧残她的意志以使她屈服妥协,而非真的毁掉她的身体。
“你要把我一直关在这里吗?”她用汤匙轻轻搅着碗里的鸡汤,并不看对方,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陈天青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接着调整了坐姿,他靠着椅背,小腿交迭在一起,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身体舒展、姿态从容。
“呆多久取决于你的表现。”
徐玉韫眼皮没精打采地眨了眨,抬眸看向对方,红唇微启,声音很轻地说:“那样我一定会疯掉的。”向来以精明强势的一面示人的女人突然摆出这样一副落寞、凄惶的可怜模样倒是有些唬人。
毕竟是自己喜欢且费尽心机得到的女人,陈天青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几分,“过段时间再说吧,等我先把公司的事处理完。”
陈伯川去世得突然,虽说遗嘱早就立下,他手里握着的股份也早在其生前就转了几圈放到了陈天青名下。但陈氏这个庞然大物在陈伯川手下运行了数十年,内部组织已经陈旧僵化。
陈伯川有头脑有能力,却也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自负专制且没有丝毫人情味。当年陈家兄弟众多,他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继承了陈家产业大头,入主集团公司后立刻换血高层,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件事本身无可厚非,可他过于自负,明目张胆提拔心腹、无视前领导班子的贡献,用边缘化的手段逼人自己退出。集团上下对他早有意见,只不过在他高压政策下隐忍不发。
本就派系林立的集团在陈伯川掌权期间越发混乱,他死后更是人心浮动、高层动荡,一些人蠢蠢欲动地想从趁天晴手里夺权。
现在正是陈天青最忙的时候,但偏偏也是控制囚禁徐玉韫最好的时机,江山他要,美人他也要,那就只能两边来回飞。
“这里离华国很远吗?”徐玉韫问。
陈天青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开口道:“这是康德大陆西南群岛中的一个。”
听到这里在康德大陆边缘,徐玉韫不免有些泄气。这里离华国太远,且她之前经营的关系网与这里没有丝毫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