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叹了口气:“你姐姐难产,太医说到底是因着身体底子不好。裴轻,你不能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见她仍旧自责,萧敬便不再提裴绾,他问:“你当初进宫虽是自愿,却是舍弃了他对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眼泪终于滚落下来,裴轻拭去眼泪,始终没说什么。
萧敬服过药后要安睡一会儿,宫里多了南川军的护卫,显然是安全了不少。
裴轻久违地带着萧稷安在御花园里逛了许久,他午膳用得不多,裴轻知他是在屋里憋得久了,也顾不得冬日寒冷,叫御膳房将晚膳都摆置在了御花园的亭子中。
萧稷安果然吃得比中午多了些。裴轻牵着他的手往回走,“待外面太平了,母亲便带稷儿出宫去尝尝宫外的美食可好?”
萧稷安拉着她的手:“那待我长大了,便是稷儿带父皇和母亲去尝遍天下美食!”
裴轻红了眼眶,微微点头:“好。”
她带着萧稷安回到寒宁宫时,天已经黑了,逛了大半日孩子也有些累。
只是未想刚踏入宫门,便看见织岚有些紧张的等在殿门口。见裴轻回来,她轻唤了声:“娘娘。”
而织岚旁边,站着持刀守卫的楚离。
裴轻握着萧稷安的手紧了紧。楚离已经开口:“皇后娘娘,我们王爷已经等您多时了。”
这人来得毫无征兆,裴轻只得带着萧稷安进去。
萧渊正用萧敬赐给裴轻那套沉香雕玉盏饮着酒,萧稷安一进去立刻便看到了,“你怎么能用我母亲最喜欢的玉盏!”
闻言,雅座上的男子那双丹凤眼扫了过来。
裴轻忙上前一步,挡在了萧稷安身前,“王爷喜欢,便用吧。”说着她低头教导:“稷儿,来者是客,不可无礼。”
萧渊虽是臣,却也是长辈,萧稷安该喊他一声皇叔的。
萧渊笑了,接着指尖一松,那昂贵的玉制酒盏嘭地砸在桌角,若非滚到了铺了松软毯子的地上,恐就是要摔得粉碎了。
“哦,来者是客?”男人站了起来,被裴轻护在身后的萧稷安才发现他有多高大。
他看起来很吓人,不像父亲身上帝王威严的吓人,而是传说故事中动辄杀人如麻的大魔头那般地吓人。
坏人。萧稷安心中浮现出这样两个字。
萧渊走近,微微俯身凑到裴轻面前:“臣倒是想领教下娘娘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