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侯爷玩儿腻了我,就放我走吧。”她的声音悠远的像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反正你要的,不也只是这个吗。”
一盆冷水浇透,孟云壑的手停在她腰上,他抬头看着黎青青的眼睛,原本黑亮的瞳仁里空茫一片,这叫他冲天的怨和怒都无处可发。
胸口憋闷成一团,这辈子都没试过这种感受,他捏起黎青青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在她的眼神看过来的那一刹,心里的气忽然消了一些,他甚至笑了下,带着不管不顾的狠劲儿:“我要的,可不止是这个,当然了,你的身子我也很喜欢。你想跟我对着耗,那我告诉你,我耗得起,叁年,五年,十年,想等我腻了,那就下辈子记得别犯我手里。”
黎青青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聚起水光,魔怔了一般,忽然惊醒过来,哭喊着拍打他的胸膛:“我恨你!我恨死你!”
孟云壑双目沉沉,钳制住她两条手臂,把她紧锁在自己的身下,平静无波道:“恨我吧。”
……
黎青青不再跟他说话,过了近两刻钟,马车才到了地方。
孟云壑先下了车,她跟在后面,看出这里应该是一处茶楼的后院。
倒真是大手笔,不过是安排她跟周文笙见个面,竟要包下一处茶楼。
她冷着脸从马车上准备下来,孟云壑在旁边伸出了手要扶她,黎青青无视,撩了裙子就要往下跳,孟云壑上前一步,手一捞就将她打横抱起:“娘子想让我抱你下来可以直说。”
马车夫未走远,采薇就在旁边看着,黎青青顿时红了耳根,骂道:“你真不要脸,我没那么想。”
孟云壑把她放下,顺便伸手整理了她的裙摆折痕,也不反驳她:“你没那么想,是我自作多情。”
他这样,倒叫黎青青无话可说,一时只能撇开脸不再看他。
束着头发的簪子没了,黎青青此时的头发是披散在脑后的,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折成长条状,将及腰的长发用手帕挽起来,虽说有些松散,但也聊胜于无。
哪知,她刚弄好,就被孟云壑长指一挑拆开了。
黎青青有些生气的看向他:“你做什么?”
“就这样散着去。”孟云壑把她的手帕收进袖中,模样十分理所当然。
黎青青不知他又发什么疯,但也不想跟他争辩,头一扭,跟着采薇往里面走了。
她一头青丝如瀑,随着身姿摇曳摆动。
挽发为妇人,她既已离了婚,又还没嫁给他,去见周文笙,自然要散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