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愁着眉,捧着珐琅碟的表情就像是要拿毒药喂给韩重淮。
陈虎瞅见玉桃的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怕那糕点有什么问题。
“主子要不然……”
陈虎话还没说完,韩重淮已经点了点桃子模样的花糕,微微张开了唇。
动作一气呵成,就等着食物入口了。
玉桃把花糕分割成合适的大小,放了一块入了韩重淮的嘴里。
韩重淮动了动唇:“太甜了。”
听到他嫌弃,玉桃心里庆幸,但脸上立刻摆出了委屈可怜的神情:“奴婢已经跟少爷说过,奴婢的手艺一般。”
她在这里打工是靠美貌又不是靠才华,韩重淮可别什么都想要。
尝了一口韩重淮便没有继续再吃,味道的确十分一般,要不是有一般淡淡的桃味,他连吞咽都懒得吞咽。
“明日做什么?”
韩重淮发问,厨娘见玉桃没有立刻回答,便急忙上前道:“玉桃姑娘明日该学酥糖了。”
啥?
她咋不知道自己要学酥糖。
韩重淮不愧是封建社会的少爷,她还以为他无欲无求,但现在看来,他压榨员工分明有一手。
他没有作案工具,不能完全的使用她,就变着法的压榨她。
没有员工会希望自己的工作任务增加。
他这个混蛋知不知道通房只需要陪他睡觉!
*
玉桃到麒麟院的第二天,国公夫人孙氏一大早便到了福华院。
只是她在正厅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韩老夫人。
接下来的几日韩老夫人不是身体不适不能见客,就是另有客人无法招待孙氏。
连续碰壁,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都看不过去,抱怨道:“老夫人这般分明是刻意让夫人难堪。”
“你以为我不知她是想让我难堪,但难堪我也得受着,谁让我是给人当媳妇的。”
瞧着到了点,国公夫人把头上步摇取下放在了桌上:“这些坠物就不戴了。”
“夫人你不戴这些,恐怕老夫人也要说话,说夫人你打扮的不妥帖。”
“总得给她一些撒气的地方。”
孙氏看得明白,婆婆看媳妇没几个看得顺眼的,再说她还是接了内宅权的媳妇。
比起应付老夫人,孙氏瞧着麒麟院的方向才觉得不适。
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那个庶子残废,没再压她的儿子们一头,她夜里才能安眠。
她从国公爷那里隐约探到一些老国公爷死前已经跟韩重淮反目,她还想从老夫人那里知道点内幕,但是老夫人既会维护韩重淮想来也是不知的多。
嘱咐身边丫头带上了卷轴,孙氏又去了福华院。
这次她挑的时辰正是韩二夫人也在的时候。
韩二夫人听着下人传话,瞧向老夫人。
老夫人正和韩二夫人修剪一株赵粉,闻言摆了摆手:“让她进来。”
这几日孙氏在福华院碰壁的事,府中怕是没人不知晓了。
对于这个嫂子,韩二夫人说喜欢也算不上,但却没必要得罪了。
瞅见孙氏进屋,她巧笑着站起迎了迎:“既然嫂子过来,我就先回去了。”
老夫人蹙眉道:“都是一家人,你嫂子有什么话你怎么就听不得了。”
有了老夫人发话,二夫人便坐了下来,为难地看着大夫人,示意她不是有意留下看戏。
孙氏笑着向她微点了点头。
孙氏没急着坐下喝茶,而是走到了老夫人的跟前,担忧地瞧着老夫人,“老夫人身体可好些了?”
“到了这把年纪,还要忧心小辈身边的事物,你说我身体好不好?”
老夫人并没有给孙氏面子,短短几日福华院少了两个大丫头,新人她用的不顺心,心烦事叠在一起,她就格外看孙氏不顺眼。
不给孙氏辩驳的空隙,老夫人又道:“你是国公夫人,外人会看你处事来想国公府的女眷,你知不知道你处事不够大方,旁人会想是不是整个国公府的女眷都小家子气。”
老夫人话一下子便说的那么重,饶是孙氏是做好准备来的,脸上也是一僵。
屋里还有二夫人在,老夫人这是彻底没给她留面子。
孙氏眼眸瞬间就有了泪,不过她晓得她就是梨花带雨,老夫人只会看笑话也不会怜爱她,她这泪只是含着却没流下来。
“母亲身体不适,我没服侍身边已是不孝,今日听母亲训诫,更是觉得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