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阿明,看着完全不似个卖身给人家做事的穷小子,他读书不少、见识不少、交际礼仪样样不落,脱了这身儿清贫些的褂子,说出去是谁家的小公子也是有人信的!
可疑,都可疑,身边的许狐狸,天下第一可疑。
全市最大的可疑目标正用手指撑着下巴,看着你死死地盯着阿明演默剧,他薄薄的唇角翘起来,眼里全是宠溺的暧昧神色,车轮驶过一个坡,颠簸了一下他的牙齿,许墨用舌尖微微舔了舔那尖尖的牙尖儿,将笑意慢慢掩盖了下去。
男人的目光扫来扫去,怎么看你脖子上那条欲盖弥彰的丝巾都不顺眼,心道掀开来必定是叫他心情不爽的东西,可是他心里痒,痒就要忍,忍到极致后,一击破敌。
一团黑漆漆地、包含了嫉妒和精明的乌云笼络住了他不曾动摇的心脏,故事的发展逐渐偏离了他预定下的轨道,来到你身边,接近你,获得你的财产与名望...现下这些事都做得不甚漂亮,他不仅赔了夫人,又主动要折兵给你。
许墨闭了闭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他眼球滚动几下,回味着你下车时那个活泼明亮的瞪他的表情,无声地又笑了。
真实的你,比白纸黑字里的信息有趣一万倍。
阿明在等你下车后,将胸前的文件塞进包里,拿出另一只箱子递给身后闭目养神的男人,男人优雅的轻昂着下颌,修长的双腿交迭,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气场,阿明清了清嗓子,严肃道:“ares先生,hades约了您九点钟见面,还有一刻。”
许墨自鼻音里发出一声“嗯”表示知道。
汽车开到一处日式私宅,若你一同来的话定会发现这就是你上次托好姐妹“藏尸”的私宅,许墨在这下车,随着摇摇晃晃的日本女人的引导下落座,日本女人倒茶给他,茶水还未进口,hades就推门进来了。
那人正是你在酒会上见过的、还一起喝了两杯的海野代先生,他脸上一道刀疤,穿着日式羽织,大大咧咧的坐在蒲团上拿茶喝:“许先生可算来了,我看你新身份用的倒是蛮顺手的嘛!约你真是难!”
许墨不笑,用茶杯碰了碰唇瓣:“似乎海野代先生也很满意自己的新身份。”
hades听出他的揶揄,不觉有甚么不快,哈哈大笑两声,叫屋子里伺候的日本女人都退下去,才谈起正事来:“ares,你已来沪叁个月,办事怎得如此慢?本是叫你杀了那残废的大少爷和他的私生妹妹,拿了沪市李家锁在地下的大笔财宝便算完事,你倒好,和人家像是要谈情说爱起来了,怎得,那女人滋味甚好?”
许墨抬眸扫了他一眼,无端的让hades背后发凉。
男人道:“你想的太简单了,hades。”
“我四处佐证,李家的财富存放于祖庙之下的地宫中不假,但开门的钥匙却不在李家祖老手中保管。”
“李老爷刻了一把钥匙分作一对,一半在他中意的儿子手上,一半在大小姐手上。”他说。
“只是杀掉他们,非但不可名正言顺的拿到继承权,反倒会为组织添乱。”许墨缓缓地凑近了hades,他修长的脖颈微微倾斜,趴在海野代的耳边说:“这样似乎太过无趣,海野代先生。”
“我要和那位李小姐结婚,成为她的全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笑。